拓跋信被挂在駐防的城牆上,雙手被綁起來,距離地面大約有五六丈的距離。
龐嘉雯穿着一身寬大的侍衛罩甲對襟,腰上挂了把長刀,看起來是有模有樣的。
他們擠牆頭上的一角,看着龐彪和拓跋雄兩兩相望,互相叫闆。
放眼看去,天邊的烈日照着雪山,金色的陽光漫過大地,照着城外那烏泱泱的二十萬大軍。
整齊有緻,列隊成形。目光所及,皆是黑衣甲胄,高高舉起的戰旗随風搖曳着,宛如叱咤而來的火燒雲。
龐嘉雯偷偷瞧了一眼父親,見他雙手撐在城牆上,俯身望去,嘴角噙着一抹睥睨天下的笑容。
“拓跋雄,你兒子的命不想要了。”
拓跋雄坐在四馬齊驅戰車上,聞言直接站起來道:“他不是我拓跋雄的兒子,我拓跋雄的兒子早就被你們給殺了。”
龐嘉雯看見父親隻是微微揚了揚手,下面的人很快将拓跋信吊了起來,幾乎與城牆一樣高。
然後父親抽出他的佩劍,橫在了拓跋信的脖頸處,聲若洪鐘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他一程。”
拓跋信緊閉雙目,看起來已經抱了必死之心。
可就在這時,有人朝拓跋信射出一箭,那一箭死死地釘在了拓跋信的左腿上。
龐嘉雯隻聽拓跋信哀嚎一聲,往下看去,卻見一個騎着馬的青年男人握着一把弓箭道:“你們大燕殺了我親弟弟,卻用一個賤奴來糊弄我們?”
話落,又有三個人出來,接連射出三箭。
三箭都不緻命,卻将拓跋信釘在城牆上,宛如一個箭靶子。
龐嘉雯都看呆了,悄聲和白若瑾道:“我們不會真的抓錯人了吧?”
白若瑾道:“不會。隻不過拓跋雄要讓他的将士們相信,鞑靼的三皇子早就被你父親給殺了。這有這樣,将士們才會義憤填膺,奮不顧身地跟着他讨伐。”
龐嘉雯冷笑道:“什麼東西到了他們手裡握一握便是他們的了?肅州原本就是我們大燕的,沙洲和哈密也是。我看拓跋雄是害怕了,他見我爹攻下肅州也不回京,知道遲早會有一戰,便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