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第二天看見龐嘉雯帶了櫻花粉的碧玺手串,手串的正中間有一朵金玫瑰,玫瑰雕刻得栩栩如生,十分漂亮。
碧玺的顔色襯她珠玉般的肌膚,金玫瑰灼灼其華,又有點像她的個性,不得不說,白若瑾很會選。
他本也無意說什麼,隻是目光在那手串上停留一會,龐嘉雯便主動解釋道:“師父送給我的镯子我很喜歡的,已經放在首飾盒裡最寶貴那一層了。”
“不過這個是若瑾給我的,我戴着他會很高興,所以我就帶着了。”
江懷笑了笑,微微颔首道:“師父知道了。”
他高興的是,龐嘉雯并沒有想什麼說詞來糊弄他,而是實話實說了。
臘月十六,鞑靼那邊的使臣又來了。
這次他們放低姿态,不僅願意讓出沙洲,更奉上了龐彪執意要打上的哈密。
不得不說,這兩座城池的誘惑太大,别說是當地的官員,就是軍中的将士都有些動搖了。
然而龐彪站起來,朝着那幾個使臣看過去,淡淡道:“不巧的是,小女剛剛定下親事。不過,既然你們如此有誠意,那不如等我将此事呈報上去,看看我們大燕是否還有适齡的待嫁貴女?”
肅州的官員紛紛附和,如果能用一個大燕的貴女換取兩座城池,這對大燕來說是件極有利的事。
隻可惜對方使臣一聽,當即傻眼了。
跟随而來的巫師熊繼詢問道:“不知龐大将軍的女兒許配給了哪位英雄才俊?如今可在軍中?”
白若瑾整理了一下官袍站出來,朗聲道:“在下白澄,大燕鴻胪寺官員,負責此次兩國和談之事。丹陽郡主如今已是在下的未婚妻,還請這位大人回去以後轉告你們皇上,兩國和談可以繼續,不過要想讓丹陽郡主和親,那絕無可能。”
熊繼看了一眼白若瑾,少年眉眸清隽,神色冷然,很顯然是個不錯的世家子弟。但要和他記憶中那位殺神比,那就微不足道了。
熊繼微微颔首,退了下去。
鞑靼的使臣見白若瑾如此狂妄,便忍不住怒斥道:“你一個小小的官員怎能決定兩國和談之事?那丹陽郡主與你也隻是定了親,還尚未成親呢。我國願意獻出沙洲和哈密,此等好事,隻怕你們大燕帝知道了當即點頭同意,到時候丹陽郡主不想嫁也得嫁。”
白若瑾聞言,直接冷笑道:“我大燕自開國一來,還尚未有貴女和親的先例。莫說丹陽郡主已經有了親事,就算沒有,隻要她不願,我朝泱泱大國怎會逼迫于一介弱女子?”
“更何況,你們莫不是忘了,現在是你們要求和談,并非是我大燕打不了勝仗。”
“大不了,我白家願盡家财再籌十萬糧草,直接打到你們紮蔔罕河去。”
鞑靼的使臣氣得不清,怒指白若瑾,咆哮道:“大膽,你竟敢在兩國和談之上大放厥詞,你莫不是以為當了龐大将軍的女婿就沒有人治得了你了。”
白若瑾充耳不聞,站得如松如柏。
龐彪也樂得給女婿面子,當即便道:“白澄說的也都是我的意思,你們想找人治他,怕是沒什麼希望了。”
鞑靼的使臣當即捏了捏拳,一個個憋屈又憤懑。
熊繼看了看白若瑾,突然問道:“白大人可是出自洛陽白家?”
白若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正是。”
熊繼微微吸了一口涼氣,試探道:“不知貴國的江貴妃娘娘是您什麼人?”
白若瑾見這熊繼竟連白家和江家的關系都知道,便猜測他可能是出自中原,但他卻做了鞑靼的走狗。
他當即嘲諷道:“你既然連江貴妃都知道,那你怎麼不知,丹陽郡主乃是李老夫人膝下最寵愛的小輩,她老人家一生恨鞑靼入骨,莫說現在兩國還在交戰,就算沒有,丹陽郡主也絕不會嫁與鞑靼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