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下巴和衣襟周圍都是濕的。一股熟悉的藥味侵襲着他僅存的理智,他驚恐地掙紮着,朝着關着他的那道們爬過去。
“江懷”
“江懷”
“嘉雯”
他啞着嗓子喊,額頭上并未愈合的傷口流了血,汩汩地從他的額頭流下,染過眼角,仿佛血淚一般。
他拍打着房門,鼻息間嗅到比死亡更可怕一千倍,一萬倍的氣息,那就是遺忘
“江懷!!”
“嘉雯!”
“嘉雯!”
那是一種比求生更瘋狂的掙紮,在暗夜裡嘶喊着,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顧及不得,依舊聲嘶力竭地拍打着房門。
最後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消停下來。
然而他嘴裡反反複複地念叨着同一個名字:“江悅。”
他不停地重複着,生怕自己會忘記,可他又十分清楚地,他一定會忘記。
那種無力阻止的感覺,像尖刀一樣直直地刺入他的心髒,讓他再沒有一絲一毫的還擊之力。
夜半寒風都沒有他的心冷。
徐定用額頭撞着牆壁,突然想一死了之了。
可他的力氣不足以緻命,于是他又再一次陷入昏厥當中。
黑暗中,門鎖被人打開。
當看到倒在血泊中已經奄奄一息的徐定時,來人陰冷一笑,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當那人走後,徐定卻幽幽轉醒,強忍着身體的劇痛吐了口血。
他閉上眼睛,喘息着,在昏天暗地的血泊中陰翳地勾了勾嘴角,無聲呢喃:“白若瑾既然你這麼狠,那就怪不得我了”
甯妙一個人在寂靜的夜色裡睜着眼睛,看着窗外灰蒙蒙的那一片。
雖然隻有一點光亮,但足以讓她清楚,她現在身陷囹圄。
徐定是自作自受,那樣的人瘋起來誰都勸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