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嘉雯還是堅持去了門口,用凳子砸着門窗。
劇烈的聲響像是在發洩她的不滿,可卻全無用處。
沒過多久,她便氣喘籲籲,感覺衣服都被汗液浸透了。可她強忍着不适,隻感覺眩暈陣陣,燥熱異常。
白若瑾看着她忙活,知道她的心裡憤懑和怨怪。
白汲是他的人,因為結識得早,是她心裡為數信任不多的人。
可正是這樣一個人,突然算計了她,而且還是為了他。
她心裡有怨,有恨,還有憤懑的抓狂。
白若瑾緊皺着眉,眼裡閃過一絲決絕。
這個時候無論他再說什麼都沒有用處了,可就這樣被她厭棄着,他實在是不甘。
既然白汲已經布了局,他便隻能接着走下去。
可如同白汲想的那樣,認為将他們關起來就會有什麼改變的話,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掃了一眼桌上的碗碟,白若瑾的目光卻落在昏黃的燈罩上,那裡面燃着炙熱的火。
可比那火更炙熱的,是他的眼睛。
深幽幽的瞳孔緊縮着,白若瑾捏了捏拳,最終還是選擇拂落一地的碗碟。
就在龐嘉雯狐疑地看過來時,他卻義無反顧地朝那一地碎瓷片直直地倒下去
因為身體的重量,尖銳的碎瓷片從他的雙手上劃過,瞬間鮮血淋漓。
龐嘉雯的瞳孔急速地收縮着,眼中滿是驚疑和不敢置信。
與此同時,白若瑾艱難地擡起頭來,虛弱地望向她。
他抿了抿幹燥的唇瓣,慘白的臉上很快浮現一層汗珠,可他慢慢舉起一雙好似殘廢了的手,笑着對她道:“嘉雯,别擔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還紮着瓷片的十指,汩汩冒血的傷口,觸目驚心地擺在龐嘉雯的眼前。
有那麼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