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回到定安堂已經是戌時了。
下人卻悄悄來禀,說是白若瑾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也就是說,她前腳剛離開,白若瑾後腳就來了。
李老夫人衣服都沒有換,就對袁嬷嬷道:“他肯定是因為君洛和嘉雯定親的事情來的,你去叫他進來吧。”
袁嬷嬷颔首,很快親自去請。
待白若瑾來了以後,袁嬷嬷就打發下人們退下,自己則親自守着房門。
宴息室亮堂堂的,李老夫人坐在主位,目光沉靜極了。
白若瑾進來就跪在她老人家的面前,一言不發。
李老夫人冷淡道:“如果你想求我幫你,那你不要開口了,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白若瑾擡起頭,目光澄澈極了。他抿着唇笑,整個人卻透着一股荒蕪的感覺。
就好像這個人沒有什麼生氣了,卻不知道為什麼還能活着?
李老夫人眉心一跳,心裡雖然擔心,面上卻是不顯。
這時卻聽見他道:“我是為了小舅舅和嘉雯來的不錯,但卻不是來求您拆散他們的,我是想求您成全他們!”
李老夫人皺着眉,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不是已經定親了?”
白若瑾道:“定親容易,成親難。成親容易,出京難。”
“慎郡王這麼好的質子,皇上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更何況,如今他覺得龐彪和小舅舅聯合起來欺騙了他,更是惱羞成怒。”
李老夫人還是不懂,也無心去猜,便道:“即便如此,我一個老婆子又能做些什麼呢?”
“還有以你如今的心性,我實在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