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攤開手,手裡緊握的手帕早就沾滿了血,看起來鮮紅奪目。
在順平帝驚詫的目光中,他平靜道:“我患了肺痨,太醫診斷我活不了多久了。皇上說得對,他是我的小舅舅,我怎麼會想置他于死地?”
“可是我不甘心啊,他搶了原本屬于我的妻子,即将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而我呢?”
“我即将埋骨地下,永遠也争不過他。”
白若瑾說着,咳嗽起來。
鮮血從他的喉嚨裡噴出,濺在大殿的地面上,鮮紅奪目,刺眼極了。
白若瑾他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順平帝心神一震,心裡困了許久許久的疑惑,仿佛在這一瞬間得到解答。
那就是太後在世時,他不過說了幾句江懷頑皮,理應要拘着念書才好。
太後便大發雷霆,說李老夫人的嫡幼子,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輪到他一個做女婿的指手畫腳?
當時,他以為太後是在為李老夫人鳴不平,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倘若太後真的在乎李老夫人,當初就不會眼睜睜看着英公慘死,李長風被囚。
真相原來是這樣魏王府的長子,一直養在成國公府。
順平帝丢下白若瑾,氣沖沖地去了江貴妃的宮裡。
一直緊跟順平帝的餘公公看了一眼白若瑾,正巧對上白若瑾那黑滲滲的目光,吓了他一跳。
可當他随順平帝奔入江貴妃的宮裡時,發現這裡的布局跟以往大不相同。
從前的江貴妃是個富有閑趣的人,栽花養魚,院子裡總是色彩明亮,讓人心曠神怡。
可是如今這裡黑漆漆的,周圍空曠無比,連燈也不點了,看起來有些詭異。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順平帝哪裡管得了這些,猛然一頭紮入,瞬間遣散了所有宮人。
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宮人,其他宮人早就被江貴妃調走了。
餘公公等候在外,聽見裡面的打砸聲,卻隻見陸芸一個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