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見龐嘉雯的時候,她急急地撞上他的馬車,還想問他這個主人受驚與否。
再後來,同一天内他們第一次面對面地說話,是在成國公府。
她拿着舅舅那杆長槍,非要從正門進。
守門的人要攔她,她便打定主意要硬闖的,仿佛她受傷可以,但決不能讓那杆長槍受委屈。
她骨子裡那股英雄氣,到底還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所以後來,他才數次與她結緣,始終不忍看她受欺負。
如今輪到他長街縱馬,為了他的小姑娘。
她可要在成國公府平平安安等他才好,否則他做了這麼多,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不知不覺,趙律連張朔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他魔怔一般闖入定安堂,看着孤身一人坐在主位上的母親,眼淚霎時落下。
“母親,嘉雯呢?”
他急急地說,聲音裡滿是哀意。
李老夫人被吓了一跳,連忙道:“早上是來過,說是去容懷堂了。”
趙律聞言,轉身奔出定安堂,連門都來不及走,翻牆入的容懷堂。
容懷堂裡到處都是舊物闌珊,廳門打開,内室空無一人。
明間的茶幾上,茶水早就涼了。
與此同時,趙律的心也涼了。
張朔從後面奔進來,将他的身體撞出去,剛好磕在茶幾上。
巨痛讓他找回一點理智,他轉頭,目光深深地望向張朔。
張朔一急,唇瓣幹裂出血也不知道,還抿了抿,入口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