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清秋得了個妒忌的名頭。
好在她并不在意,這頓飯,她是吃飽了。
她沒有等着看木秀秀去李家,花轎的錢,他們家也是省下來,套了牛車,帶上大紅花,新郎将新娘抱上牛車直接領回家裡去。
清秋回了娘家,米迎春在自家院子裡就聽到隔壁家裡說的話,那都是一清二楚的,她是越聽越心急,恨不得跑去解釋她的女兒沒有說謊,她的确是會。
要不是丈夫失了蹤,她荒廢了下來,到如今,她的技藝應該是不錯的。
可這技藝她也用不上,丈夫總要她細心好好學,将來一定用得上的,他能考上功名,會帶她去享福,住大院,有人侍候,她隻需要與其他夫人小姐一同做做女紅喝喝茶就好了,曾經她也努力的學着,期盼着,他一去不回,她也不曾失了盼頭。
午夜夢回總想着有朝一日他還是會回來的,會帶着她去過他提過的好日子。
她焦急的往外探,又不好冒失的沖到隔壁去,今日好歹也是秀秀的婚禮,她若是上門與人發生了争吵便是觸了人家的喜頭,是要被人埋怨的。
清秋進了院,就看到自己娘親不停的在院裡來回踱步,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在做什麼。
她探了探頭,也不見弟弟和妹妹。
“娘,”她三步外就出了聲,怕靠得太近再出聲吓到娘親,“你在說什麼呢?連我進來都不知道。”
米迎春一擡頭見女人來了,心裡才松了口氣。
“秋兒,你可回來了,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清秋搖頭,往裡屋望了望,“冬望和錦言呢,我給他們帶糖了,秀秀娘這回是真闊氣,每人發了兩顆糖。”弟弟一顆,妹妹一顆。
“他們出去了,你留着吃吧。”米迎春讓她收起來。
清秋将糖果塞進她手裡,“娘,你留着,我不愛吃糖。”
米迎春見她堅持,便收了起來,兩個孩子的确是小,見糖眼裡就放光,“秋兒,别人說什麼,你别放在心上,日子總會越過越好的,他們不信便不信,也不礙事的。”她安慰女兒。
清秋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她家離秀秀家也的确是不遠,那幫人吃了點水酒便扯着嗓門說話,生怕别人聽不到似的。
今天秀秀是主場,他們自然是事事幫着秀秀,也無妨,她并不在意,别人信不信,與她無關,她信也好,不信也罷,對她的生活産生不了多大的影響。
“娘,你放心,咱們自個兒知道就好,這幾天放了晴,我趕明兒去鎮上一趟,買點線,畫幾個樣,和娘一起繡上幾塊帕子。”有樣品才好賣出手,不管幹哪行,都得舍得花功夫,開頭是難了些,可總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