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辛苦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輕輕撫着,這雙手,越來越粗了,“秋兒,錢可以慢慢賺,千萬别累壞了身子。”
清秋颔了颔首,心裡清楚他這是在内疚自責自己幫不上忙呢,這男人的确是在賺錢上幫不上大忙,可也能幫點小忙的。
“我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必須要好好地保護本錢。”
白淩修不明白她說這話什麼意思,不過,身體也的确是本錢,隻有健康的體魄才能做想做的事。
“都怪我沒用,”他歎息一聲,臉上神情盡是自責,眼裡也是歉意,“秋兒,你若是有事要我去做的,盡管直說,我一定會想法子——。”
隻要她開口,他也一定會想到法子,必能做到。
可他在她的眼裡,就是個需要照顧的人,她并沒有想要依靠他的意思,或許,她深知他并不能讓她依靠。
身為男人,讓自己的妻子有這樣的感覺,并且已經這樣做,實在是有些可悲。
他的手,輕輕放在腿上,有些事,還早了些——
但,終是會來的。
“好好好,”清秋應着,是有些敷衍,也是他的一番心意,“你已經幫了我不少,瞧瞧院子裡的小雞小鴨都長大了,每天都能撿不少雞蛋鴨蛋呢,咱們想吃蛋就能吃,不想吃還可以拿去賣錢。”倒沒有不想吃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還是舍不得吃。
雞蛋能賣錢,吃雞蛋就是吃錢。
對有錢人來說那是享受生活,沒錢人,那就是救命的銀子,怎麼能一張嘴就吃掉呢。
她原是主張既然是家裡自己的雞下的蛋,那每天一人一個,吃蛋補身,她倒是一連煮了幾天,發現白二爺不吃,白淩修也不吃,她煮三個蛋,最後全都由她一個人吃,她又不好意思真的一天吃三個蛋的,後來也不煮了,偶爾才打一顆蛋配菜。
那些蛋存着,到鎮上便拿出賣,也能賣點錢回來,那點錢,就算是白淩修賺的,他是個男人,他也是要面子的,賺得少和不賺錢算是兩回事。
米迎春那兒也是一樣,她讓娘一天煮三個蛋,他們一人一個,娘每日會煮兩個,冬望一個,錦言一個,清秋說了,他們兩個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一個雞蛋,能長得高長得快。
冬望很聽話,他希望自己能快快長高,快快長大,這樣就可以擔起家裡的責任。
錦言也很懂事,她說自個兒是個姑娘家,将來也是要嫁人的,個兒小一點也沒有關系,所以,每天也隻有冬望一人吃一個雞蛋。
人哪,要改變觀念不易,清秋知道現在手頭上的銀子還不能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除非他們可以一直有很多銀子,而且,一直都能有賺銀子的能力。
“那才能賣多少錢。”白淩修知道街市雞蛋的賣價,莊子裡幾乎每家都養有雞鴨,這些東西也都有剩餘,大家舍不得吃也都會拿到鎮上賣錢,雞蛋本就小,賣不起高價,隻能稍稍的補貼一下家用,“都靠你的一雙手,為夫甚是慚愧,總有一日,為夫定會好好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