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蘭英想了一會,便決定次日去鎮上一趟。
“好好地去鎮上做什麼?”木靖風不解。
“咱們先到鎮上去逛一圈,再回來,就說家裡有病了,需要銀錢看病買湯藥,家裡一時之間拿不出那麼多銀子,讓大嫂先借點應應急。”她既然借給了木小雲家就不能不借木靖風家。
夫妻兩一合計,第二天一早就去了一趟鎮上,回了家便傳出田蘭英在哭。
左鄰右舍一打聽,才知道是木靖風生病了,聽說還得了大病,大夫說怕他時日無多了,若想看好病,得花不少銀子。
下午,田蘭英便哭上米迎春家裡了。
一上門便來了一套與木小雲一樣的套路,拉着米迎春哭着自家有多不容易,出了個病号,不能不治啊,家裡沒錢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去死啊。
“大嫂,靖風是一家之主啊,大哥不在,冬望也還小,咱們家都靠着他了,他現在病成這樣,若是不能好好把病治好,咱們家就真的沒有希望啊,冬望還那麼小,我們家天生也還沒有成家,這可怎麼辦啊。”田蘭英邊哭邊嚎,傷心的程度與木小雲有的一比。
米迎春不舍,也知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巧合。
前後不過兩日的功夫,木小雲才上門借了錢,靖風家就出事了。
“蘭英,你也别太着急了,靖風病了,不能放任不管,還得先看病要緊,之前靖風不是從我們家讨回二十兩銀子嗎?還不夠?”
一提那二十兩,田蘭英的神情有些變扭,不過轉瞬即逝,“那你是不知道,靖風病的有多重,今天上午去一趟大夫給看了,開的藥都是比金子貴的,光是上午開的藥,就把家裡的銀子給用光了,可大夫說了,以靖風現在的身子骨,還得繼續吃藥,說不好得吃上好幾年,不然人就沒了。”一手撚着帕子,邊哭邊擦,邊哭邊說。
哭得米迎春是心驚肉跳的。
她覺得事有蹊跷,可田蘭英心再狠也不可能真的拿木靖風來開玩笑啊。
木靖風是一家之主,若當真出了事,别說是田蘭英成了寡婦,天生也的确是不好娶媳婦,連甯甯也不太好嫁個好人家。
人哪,現實,家世還是重要的。
“别哭啊,先吃藥,好好照料着,一會我和阿秋一起去看看她二叔。”米迎春道,臉上也是焦急萬分。
田蘭英眼一轉,道:“大嫂,我知道你們現在手頭上還有些銀錢,就先借點給靖風看病,不多,我們隻要借一百兩就夠了,先把他的命吊着。”
一開口又是一百兩,與木小雲家的一般。
米迎春當下就犯難了,她們家哪有那麼多的一百兩,左一個一百兩,右一個一百兩,她們家也不會印錢。
“蘭英,這——,這一百兩會不會太多了些——。”
一聽她不樂意,田蘭英臉色當時就變了。
“大嫂,你不能大小眼啊,小雲給在你這兒借了一百兩,不過是小虎打了個架,我們家靖風是病啊,是會送命的,你也能眼睜睜看着不救,藏着一百兩不借嗎?都是親戚,你不能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