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按下手印,清秋小心收妥。
臨走前不忘提醒。
“對了,二嬸,甯甯今年十五,得學到十八,這三年的工錢就抵債了,直到二嬸把一百兩還清。”
“你——。”田氏氣昏了過去,一直躺在床上不吭聲的木靖風聽到妻子落地的聲音才從床上起來,将妻子扶到床上去,并且惡狠狠地瞪了清秋一眼。
清秋才不管呢。
她從木靖風家離開不久,走了一小段路,盡在路邊看到了白淩修。
她急忙迎上去。
“阿修,你怎麼來了,鐵山呢?”平日裡都是鐵山推他外出的,他還走了這麼遠,從家裡到二叔家可是有些路要走的。
“鐵山有事。”白淩修沒有多說,早前他聽冬望提過,今日清秋自個兒去了鎮上,一會還要去二叔家,他有些擔心,田氏是個潑辣性子,他深怕秋兒會吃虧,“你剛去了二叔家,可起了争執。”他由着她推着,邊走邊說。
清秋應了一聲。
“争執是必然的,不過無妨,吵架我也能吵得過,打架我也能打得過。”
白淩修回頭望了她一眼,她說得铿锵有力的,可是忘了她二叔是個男人,還是個常年做重活的男人,手頭上的力道不小,“你最多能打赢二嬸,可他們家還有二叔和天生,若三人合夥,你一定會受傷的。”
清秋腳步一頓,恍然大悟。
她走至他的跟前,蹲在地上與他對視,路邊小草迎着風,搖來搖去的好不自在,她的笑也如風一般,“阿修,你是擔心我,才辛辛苦苦地趕過來。”
白淩修的臉出現一抹暗紅,随即,他點了點頭。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安危自然該由我來負責的。”他内心有愧,若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便能護在她的身邊,陪她一起支撐這個家,“往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微微一頓,他臉上浮上愧色,“秋兒,你是不是覺得對我說與不說皆是一樣的,反正,我也幫不上忙。”
清秋敲了他一記額。
力道不重。
“瞎想什麼呢,你是我相公,我對你還客氣什麼,隻是不想你擔心。”他也的确是幫不上什麼忙,不過,男人的自尊心是不是太強了些,“阿修,你隻要顧好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了。”
她又起身,繼續推着他往回走,并且告知他适才在木靖風家中發生的一切。
白淩修沉默的聽着。
知道她拿到欠條,便知她是要還擊了。
“二嬸定會恨上你,覺得你對他家和姑姑家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