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二爺聽在耳裡呢,默默地收拾好,洗了碗。
清秋實在是過意不去,可白淩修硬是不肯放手,她也不能硬拉硬扯地,他坐在輪椅上呢,她真怕自己一個用力,直接将他從輪椅上給拉倒在地。
“好吧,既然都辛苦二爺了,下回我再補回來,”她聳聳肩,無可奈何,“下午我要去我娘那,你就留在家裡歇着吧。”
“不,我陪你一道去。”
清秋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真的隻是因為月事來了,稍稍氣虛了些,又不是大病在身,不需要他時時刻刻惦記着,還得時時刻刻地跟在身邊監督着。
最重要的是,她還得推着他一道去娘家。
他難道不覺得這樣她更累嗎?
路上遇到了木秀秀,木秀秀隻給了她一記白眼,便匆匆地走了。
清秋也沒說什麼。
她與木秀秀之間的恩恩怨怨算是止于木紅紅進了她們家的門學藝,木秀秀是千萬般的忍耐着,希望紅紅以後出來,秀秀不會将心裡的怨氣全都爆發出來才好。
到了娘家,鐵山就在院子裡,他們也已經用過午膳了,冬望正在纏着鐵山教他怎麼把自己練得強壯,怎麼把自己養得又高又大。
“鐵大哥,你平時吃的什麼呀?能把自己吃成這麼高這麼大。”身上的肌肉都是硬邦邦的,每一塊肌肉都蘊含着無限的力量,他的手很長,也很大,握起的拳頭看起來更是力量十足,總是讓人感覺他這一拳頭下去,能打死一頭野豬。
整個木家莊都沒有見過如此有力量的人。
長得高的,長得壯的人都有,像鐵山這一款的,還是很少的。
再說那些個莊稼漢,有的也不過是蠻力罷了。
冬望也知道鐵山家境一般,沒練過什麼特别的功夫,不過,就近一瞧,小男孩也是羨慕這樣的體格。
鐵山不言。
此時的他,還是個啞巴。
啞巴是不能說話的。
“鐵大哥,你要是不能說,你就畫,在地上可以畫出來,或者,我問一句,你說一句。”錦言也很感興趣,不過,她并不想吃得跟鐵山一樣的高,而是想着能讓弟弟再長高一些。
冬望一出生就不曾見過爹,比她還慘。
打小家裡就窮,娘一個人要養三個孩子,還是勉強将他們養活的,冬望自小吃得喝的都不好,營養不夠,個子也是瘦瘦小小的。
雖說這一年多來,他們家裡的夥食有了改善,終于可以日日吃飽,不必再整天餓肚子,營養上也跟得上,娘和大姐很注意這一點,可以前的影響還是在的。
鐵山看了她一眼,半晌,搖了搖頭。
他不會畫。
他是個粗人,拿不得畫筆。
縱使在地上畫出些什麼,旁人也是看不明白的。
兩個小家人有些挫敗,可仍是不死心的,一個勁地纏着鐵山,偏偏鐵山一個字都沒有給回過。
“你們傻呀。”木紅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自家吃過飯回來就看到他們兩姐弟一個勁地纏着鐵山,她隻能撫額長歎,“他一個啞巴,你們還興緻高昂地與他聊天,能聊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