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攔着誰。”清秋手一攤，“鳳兒是自願來這兒的，咱們兩家是親戚，鳳兒來了，我不可能不收留的，她要是自個兒願意回去，我也不攔着，可姑姑若當真要将她當成貨品一樣賣出去，她不同意回家也屬正常。”
“什麼賣不賣的。”木小雲眼神閃了閃，“那是嫁，無論如何，她這輩子都是趙家的姑娘，都是我的女兒。”嫁到老員外家裡，也得顧念着娘家，時不時地得往娘家添點好處。“你快點把她交出來。”
“姑姑，我家門是開的，你大可以進去把她帶出來啊。”在此虛張聲勢也沒用，“不過有一句話我得提醒姑姑，賣兒賣女那是荒年迫不得已，如今可是大罪，販賣人口是要坐大獄的。”
木小雲正待解釋，她又繼續道：“鳳兒已經十五，不是五歲，若她自個兒甘願跟你回去，那是皆大歡喜，若她不想回家，還想呆上幾日，你也不能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你這輩子哭都沒地。”
這是威脅。
木小雲臉都氣歪了。
偏生她家的姑娘就是這麼不聽話，她這個當娘的真能賣了她，不過是嫁到鎮上，老員外家财萬貫的，吃喝不愁，嫁了進去做了小，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啥活都不要幹。
她也是心疼女兒啊。
“你别在這裡吓唬我。”木小雲直接往裡闖，好在紅紅早就把鳳兒帶到她家裡去了，順道與她娘通了氣，不管是誰來也别說她們在。
陳二妹允了女兒，這門，她是一定能頂得住的。
雖說她也不覺得木小雲有什麼錯，自家的女兒，怎麼安排都不過分，再說，那也是過好日子，人哪，若是活不下去時，就不會挑三撿四的，哪能活命往哪靠，這是日子過得好了，才這樣挑東挑西，還敢忤逆長輩。
木清秋自個兒事事要當家做主，也把别人家的女兒教得跟她一樣。
可陳二妹不敢當着紅紅的面說，隻敢在心裡嘀咕幾句，紅紅的脾氣比起什麼甯甯，鳳兒的，那可是大上好幾倍。
她這個當娘的也是扛不住的。
木小雲找了一圈，硬是沒找到鳳兒的影子，倒是瞧見甯甯了，她追着甯甯直問，可甯甯就像是個啞巴一樣，她問十句，甯甯一句也不回。
“甯甯，你快告訴姑姑，鳳兒被你大伯母和清秋姐藏到哪去了？”
“。”
“甯甯，你倒是開口說話啊。”
“。”
“你，你——。”木小雲氣得手指打顫，指着甯甯，“你娘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女兒，一點也沒有像到她。”再說二哥也沒這樣，該說還是能說的，生個女兒不言不語的。
甯甯咬着下唇，無措地盯着地面。
她知道鳳兒去了紅紅家，可她不能告訴姑姑。
“清秋姐也也不知道鳳兒上哪去了，她，她聽說姑姑來了，就從後門走了。”甯甯結結巴巴地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