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輕易見面聊聊。”胡朗脫口而出,他沒娶妻,也不曾想過要娶妻。
他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父母兄弟也都不在了,說到底他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從來沒想過哪一日娶個女人來組個家庭。
“陳公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婚姻大事的确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成親之前還是可以見一面,了解一下,至少不能盲婚啞嫁啊,不能等到大嫁當日才知道自己嫁的什麼人,娶的什麼妻。”那樣也太慘烈了些,一切都得憑運氣了,若運氣不好,又不能随便相離,糾纏一輩子便是孽緣了吧,“我與我家相公,婚前也是見過面,說過話的。”
她甜甜地道。
胡朗看着白淩修,盼着他能為自己說兩句,好讓他下這個台。
白淩修清了清嗓子,道:“秋兒,這事勉強不得,陳兄弟暫時還無意娶妻生子,等他有了想法,你再替他張羅也不遲。”
“不錯。”胡朗立刻應聲。
“你多大了?”清秋瞧着他問道。
“比我小兩歲。”阿修替他回答。
“那也不小了,可以成親,你不也成親了嗎?陳兄弟,你考慮考慮,不如,明日上我家做客吧,順道瞧瞧我幾位妹妹。”
胡朗表情僵硬,唇緊抿的,就是不開口。
後來不管清秋怎麼說,他就像是鐵山的兄弟一樣,當個啞巴也不開口說話。
說實在的,胡朗有些羨慕鐵山去裝了個啞巴,不想回答的問題完全不需要開口回答。
白淩修一勸再勸,才将妻子從陳家勸了出來,駕着牛車就走,深怕她又跑回去替家裡的三個未嫁姑娘說親。
“你急什麼嘛,我有話還沒有說完呢。”清秋微怒,不到關鍵時刻,還真不知道他的腿腳又進步了,剛才拉她出來時,腳步可大了,“陳兄弟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也要幫幫他啊,你和他不是好兄弟嘛,不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嗎?”
“是。”的确一同經曆過生死,可那并不能代表就可以決定胡朗的終身大事,“秋兒,那也得人家願意啊,你沒看出來,陳兄弟一臉不樂意的。”
“我沒看出來。”清秋搖頭,“你不是說了嘛,他就這性子,平時對人都是這樣的,那是他的正常反應,說不定他心裡有别的想法呢,再說了,我還想好好問問,那些書籍他是怎麼得來的,有什麼好渠道,能不通說給我聽聽。”她一提親事,就忘了這事兒了。
還有錦繡閣的事,她問阿修,阿修不與她說,她想問問陳兄弟。
不過看陳兄弟的樣子,大概率從他的口中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呀,當真是沒看出來,他恨不得直接趕我們走嗎?”
“是有點。”清秋承認。
“那便是了,他這人性子孤僻,一個人自由自在地過慣了,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若是他想成親,我會知道的,到時再讓你幫他說親可好。”
清秋無語望天,天上白雲連成片,她能說不好嗎?
不是她的人生,她自是做不了主的,隻是遇上這麼好的主,不能介紹給姐妹也的确有些可惜了,這世道啊,想要嫁個好男人,并不容易。
簡直就跟買彩票一樣,運氣超級好才有可能中大獎。
她當初嫁時,阿修不也是一樣是最次的選擇嗎?
生活需要慢慢磨合,縱使一開始是差的,也可以慢慢将日子過好。
回了家,清秋便沒再提起這樁事,女兒心思重,若是她提了有這麼一個人家,甯甯和鳳兒會有想法,藏在心裡也會有的,至于紅紅,說不定會直接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