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清秋便趕往鎮上,赴李府的約。
白淩修趕車。
車上,他一路沉默,兩人的神情都不算沉重,他的腿才剛好一點,上下車還有些勉強,不過,他堅持要自個兒送妻子上李府,白二爺和鐵山是不會跟他搶的。
畢竟,清秋是他的妻子,不是别人的。
自個兒的媳婦,自個兒護着,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牛車停在了李府的側門處,這一處白淩修已經來了不少五回,他将車停在老位置,眼睜睜地看着妻子入内。
“秋兒,我去前頭買兩塊糖餅,等你出來就可以吃。”他對妻子說道。
清秋點頭。
他趕着牛車去買的。
他喜歡吃糖餅,一個男人喜愛吃甜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過,他的妻子不在意,他也就不需要處處僞裝,在妻子面前,他是可以表現自己的愛好,有時,清秋還主動買些甜點給他吃。
買好了糖餅,他又将牛車趕回李府,在外頭等着妻子出來。
清秋随李府下人進了側目,下人将她一路領到李少夫人的院子裡,李少夫人的院子此時還挺熱鬧的,李府的女眷大部分都在,李老夫人,李夫人,李少夫人,還有幾位表姑娘都在這兒,之前李老夫人同她介紹過,所以,她對李府的人還稍有了解。
清秋一一見過禮,才揚起笑臉,問道:“不知少夫人尋我來,所為何事?”
李少夫人娘家姓曲,是京裡有名的書香名第,生得秀麗,有才情且高傲,一身清冷的氣息與旁人自是不同的。
她年紀與清秋一般,此時,正睨着清秋。
她身邊的丫環手裡捧着東西,清秋一眼就認出來了,便是前兩日她親自送來交到他們手上的衣衫。
她斂目,心裡有了底,看來,是對成品不太滿意,否則,不會将衣衫也給捧了出來。
“白娘子,這就是你做的衣衫。”李少夫人問。
清秋點頭。
“的确是出自我手。”
“上頭的畫作也是出自你的手?”
“正是,一筆一畫皆是。”
“不可能,你不過是翻閱書籍,從中描繪,用的是别人的構思,這意境,這畫作,我在京裡見過,它可不單單隻出自你的手。”李少夫人一字一句,猶如細針一般紮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