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你?”她都給氣糊塗了,“你可是堂堂大将軍,我一介小婦人怎敢罰你,一不小心那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秋兒。”他倒是希望她能狠狠地罵他,甚至是打他,咬他都不過份,就怕她用這種冷嘲熱諷無關緊要的語氣與他說話,他真受不住,“我從未想過要騙你,隻是當初想着隐瞞了身份能方便些,少些麻煩,後來也實在難啟口。”
清秋不想理會他,他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大傻子一樣,在那麼長的一段是時間裡,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糊弄,絲毫不覺得其中有異,那不是一天,兩天,那是論年來數的。
她心塞得無以複加,也不知道該如何平息自己的情緒。
她需要一個發洩口。
她想狠決的與他一刀兩斷。
讓所有的蠢事到此為止。
可理智又告訴她,這樣放過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讓他回去,與他一刀兩斷,不正是應了他的所求嗎?他可以當作在木家莊發生的一切皆是不存在的,他可以回京再娶妻子,過自己的幸福生活,想想實在是不甘。
她看上的人,怎麼能是這樣一個人,怎麼能懷着那樣的心思與她日夜相對。
“你若想說,時時可說,刻刻可說,但你未曾真正想過要把事實告訴我,所以,等到東窗事發,我自己發現,你才不得不說。”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平複情緒,“白淩修,我怪過你,怨過你,甚至想拿把刀狠狠地戳你幾下,可那又如何,一切就能抵消了嗎?”她過不去的是自己的心結,為他人神傷也實在是沒有必要。
“是我的錯,其間有許多機會可以說,我一直未曾開口,都是我的錯。”他願承下所有錯,“秋兒,你可以想盡一切方法來懲罰我,以洩心頭的那口氣,總比離開我,心裡不痛快得好。”他暗暗握拳,若她當真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将他趕走,他也是不會走的,他隻會厚着臉皮,巴着不放。
清秋擡眸望他,他說得不無道理啊。
她正愁沒有發洩口呢,他自願做發洩口,那便好,等她将滿腔的怒火發洩完了,到時兩人再分道揚镳也是可以的。
白淩修被短暫地允許進入鎖芳華,但是不能住進鎖芳華,之前留給他的房間已經沒有了,清秋的房間沒有他的位置。
她床上的另一半位置現在不屬于他,将來也未必屬于他。
“大将軍,你看開眼,清秋姐這樣已經算是好的了,沒有直接将你拒之門外。”紅紅突然覺得眼前一片光明,瞧瞧,她當初死皮賴臉地跟着清秋姐絕對是明智的選擇,不但學到了東西,還接觸到了不得了的人物。
目前她盯上的是鐵山,還有另一個叫胡朗的,隻是胡朗不經常出現,再不然将來大将軍把清秋姐帶回京裡時,她也跟着一道去,在京裡攀着大将軍的名頭,肯定能認識不少的青年才俊。
想想就覺得美極了!
白淩修隻是點了點頭,他腦子裡一團一團的,不知如何解開。
米迎春瞧他,雖不熱情,卻也沒有那麼絕然了,畢竟,他唯一做錯的就是隐瞞了自己的身份,若當初他是以大将軍的身份出現的,清秋與他也萬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
如今,算是命運的另一種安排。
她瞧白淩修對清秋是挺上心的,他立了功,卻沒有急着回去領賞,還繼續留在這兒,陪着清秋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