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陳家是炸開了鍋,一大家子都在商量,後面的路該怎麼走,是留在京城,還是回到老家去。
留在京城,白淩修的态度已經表明,隻供養陳父陳母,其他人他沒有義務去供養,可除了陳父陳母,其他人才是開支的大頭。
一旦白家不出這分錢,還隻願意将陳父陳母帶回将軍府去養着,他們就真的一點便宜也占不到,房租要自己付,京城的房子他們可是買不起的,往後吃喝拉撒都得花錢,一家十來口人,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陳家三兄弟好吃懶做慣了,在老家時,就是得過且過的人,吃了上頓才顧下頓,以前在老家吃食方面怎麼簡單怎麼來,在京城可不一樣,再簡單那也不便宜,十來口人呢,每人一口飯,也得努力去賺。
陳蒙是大哥,要做這個決定,将來也要帶着兄弟養家糊口的,可他們重得不想幹,輕的幹不了,又沒啥能耐,當真要賺也隻能賺辛苦錢。
白淩修養了他們幾年,早就把他們的骨頭養散了,真要他們自己賺錢養自己,那就等于要了他們半條命。
“大哥,二哥,咱們不能真的讓姓白的就這麼使喚了,讓我們往東就往東,讓我們往西就往西,不行,咱們要把他往官府上告。”陳西的性格非常壓抑,性子也倔,更是偏激。
自身不好,還要旁人也得不了好。
“你沒聽說啊,誣告朝廷命官可是要蹲大獄的。”陳中喝斥一聲,“你真想去蹲大獄嗎?我可不想。”
“怕什麼。”陳西瞧不起兄長的沒用,“咱們又不是誣告,他們告的是實情,官府憑什麼将咱們下獄,說不定,會奪了姓白的官身。”他陰陰地道。
“你傻啊。”陳蒙瞪了弟弟一眼,“姓白的倒台了,爹娘就得我們自己養着,他沒倒台至少能幫着咱們給爹娘養老送終,白家不能養爹娘,我一個人養嗎?”
陳西一拍胸膛。
“我養就我養,我就是看不慣姓白的狂妄的樣子,憑什麼他可以趾高氣揚的,他也是農戶出身,比咱們高貴不到哪裡去,不過是運氣好,在戰場上博了個将軍之名,若是我去參軍,指不定比他賺得更大的官身。”陳西一點也瞧不起白淩修的鎮邊将軍。
陳蒙和陳中互視一眼,他們兄弟二人無所謂地,隻要有人養爹娘,陳西願意一試,那就讓他去試,結果最差也就這樣了。
“好,你願意,那就去告官。”
“你們一個個都傻了呀。”陳恩是瞧不起兄弟的懦弱和沒用,要是陳家自身硬,她也不必等到現在還嫁不到一個如意郎君,“大哥,二哥,你們也聽小弟的,也不看看他自己能養活自己嗎?你讓爹娘跟着他一起餓死啊。”
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皇老子,想告誰就告誰。
陳恩知道白淩修那兒是沒戲了,可她仍是不死心的,爹娘在将軍府養老,到時,她便以服侍爹娘為由,跟着爹娘一塊住進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