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神情平靜,無大波動,可見清秋并未将發現嶽父身份之事告知嶽母,她也是打算瞞着的,并不想讓木靖天的身份弄得人盡皆知,惹得嶽母傷懷。
所以,她氣的隻有他,他瞞着她,不告訴她。
他的手,握成了拳,緊緊拽着手上的另一份糕點。
給嶽母買的是棗泥糕,清秋的是紅豆糕,她前幾日愛吃那家的紅豆糕。
他也愛吃,所以他買的份量多了些,是想與她一起吃的。
“娘,你放心,我和秋兒沒事,隻是鬧了點小别扭,你也知道男人粗心大意的,不小心便惹她不悅。”
“隻是小事?”米迎春眼中透着擔憂。
清秋是懂事,斷然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與丈夫分房睡。
她之前問過,可阿秋不願意說,她也不好強逼女兒。
隻是好言相勸,讓她别面執着,夫妻之間有事就得說開了,放在心裡很傷感情。
她與阿修一路走來也是不易,可不能平白無故的把感情給傷了,女人時常發火,冷落男人,男人也會心冷的。
夫妻就沒有隔夜的仇。
“隻是小事,娘,你别挂心,今晚我便讓秋兒随我回房睡,不擾您清夢。”
“阿秋陪我,我也不嫌,我們母女恰好可以多說說體己的話,阿秋自小身上的擔子重,來了京裡,也沒有閑暇幾日,阿修,你的身份尊貴,是皇上器重的大将軍,可咱們秋兒也不賤,你莫看低了她,欺了她。”為人母的,憂心子女便是此一處。
就擔心兒女會生活得不好。
“娘這麼說當真是讓阿修無地自容了。”白淩修慚愧的道,“雖為人夫,卻處處要秋兒為我承擔家庭責任,以往在木家莊是,如今到了京裡,依舊是,是我不好,沒有好好保護秋兒,讓她依舊辛苦為家奔波。”
米迎春搖了搖頭,知他是個好孩子,“阿修,我并不是要指責你什麼,阿秋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也是她力所能及的,娘隻盼着你們能好好的。”
“娘放心,我們會好好的。”他允諾,“我去奇趣閣找她。”他等不到她用完晚膳才回府。
她與幾位好友合開奇趣閣,他是知曉的,她投入資金不多,大多數的金額是另兩位好友所投,她出人,出力,他也去過幾回奇趣閣,開業時去一趟,後來有事又去了一趟,去的次數雖不多,卻也知道她是真心實意要做好奇趣閣。
他托人托關系替她找貨源,也幸好順利找到了,他因此欠下一個大人情也不在意。
她将奇趣閣經營得很好,收入頗豐。
在京裡名聲也好。
她還通過原來的貨主認識更多的人,有了更廣的渠道,她看人有眼光,用心與人結交,做生意從來都是明明白白的。
她在前頭忙碌,他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從來不是她一人獨行,一個獨自支撐,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後。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此生唯一的女人,他若不好好護着,怎稱得上是個男人。
他到奇趣閣時,她已經走了。
小二告訴他,她去赴别人的晚膳之約。
邀約她的是史千的夫人。
他趕往史府。
門侍告訴他,他的妻子的确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