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行走間,還在東張西望的,盼着隻是風吹落,将那張圖紙吹到哪個樹叢中,多畫一張,可得多花她半日的時間呢。
原本定好了今日要将圖樣寄出去的,她可不想入了夜還在畫。
這個世界,燈火不通明,光線不佳,點多了蠟燭怕失火,點少了又左搖右晃的格外傷眼,她得愛惜自己的眼睛,上輩子便是個近視的,若是這輩子再近視,可沒有眼鏡配,到時當個睜眼瞎,她會懊惱死的。
在郡王府也不能放開了畫圖樣,府裡人多眼雜,為免是非,她也是偷偷地畫,大部份還是在将軍府裡畫的。
時辰不早,若是找不到,必定是要拖到明日再寄了。
“啊——。”前頭有人經過,她端着找得仔細,猛一回頭,發現那人手裡拿着的紙張,與她手上的一模一樣,那是她的,她完全沒有思考,直接跑上前去,雙臂一展,攔住那人,可待她将那人的臉看清楚,立刻又收回了手,退到一旁。
她萬萬沒想到,這人是她惹不起的。
“見過七皇子。”她匆匆行禮,怎麼不曾聽姐姐提起今日府中有客,還是七皇子,近來上門拜訪的人不少,可都被姐姐以各種理由回拒了。
宇文越嘴角微揚,她在找畫,且找了好一陣子,他一路走來,看她一路在找,看得頗有興緻。
她端在草叢邊上,甚至要将每一片樹葉都翻開來看,當真是有趣極了,她是覺得,一片樹葉能擋住這一張圖紙不成?
“免禮。”他一擺手,“若本皇子沒有瞧錯,你可是秦家的。”
“是。”小月又屈了屈身,“臣女正是琪郡王府第五女秦小月,在此沖撞了七皇子,還請七皇子恕罪。”可不要一時興起往人身上降罪。
她承受不起。
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起來緊張極了,宇文越挑了挑眉,莫不是在她心裡,他就是那種一言不合便罰的皇子。
“五姑娘不必擔心,本皇子私服來此,與白将軍是私交,就不知五姑娘與白将軍是何交情。”
小月一怔,堂堂皇子這是查戶口嗎?她假假地笑了一下,“回七皇子,臣女與白夫人甚是投緣,近來常有來往。”說完,低垂下小腦袋。
心裡卻是不停地在嘀咕,難道七皇子就沒有别的事了嗎?他不是忙着擇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