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是來求人,本就矮了一節,他還要這樣羞辱人,實在是太不講道義。
“王爺這是拒絕的意思嗎?”她有些氣,小臉都氣紅了。
若是不想幫,大可明言啊,又沒有人敢拿着槍要他幫。
“當然不是,若本王拒絕,你連本王的面都見不着。”此時院前,隻有矮凳,還有他坐着的軟榻,他倒是不介意讓她同坐軟榻。
不過,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家,雖說是要嫁給他的,可也總是要有避諱的。
“小月是覺得矮凳坐着不舒服?無妨,本王立刻讓人給你換個椅子。”
“不是不是。”她搖頭,他願意給她換椅子,她卻不想折騰了,“王爺不必麻煩,小月坐在這兒就可以了。”他願意高高在上,那就讓他覺得自己高高在上罷,誰讓人家會投胎呢,一投就是帝王家,一出生就是含着金湯勺出生的皇子。
小月扭捏了一下,畢竟事關女子婚姻,還是她求着讓眼前的男人娶她,雖是為了助她脫離困境,可仍是有些難啟齒。
她猶豫再猶豫,一想事情便習慣性地咬着自己的唇,宇文越睨着她,瞧她都快将自己的粉唇咬破,也不知道疼。
“白将軍府昨日已經将你的事告知本王,本王特意讓你親自來一趟,便是要問你,成親沒有真假,一旦你嫁了便是本王的女人,将來縱使離開,你身上也會烙着本王的标記。”他黑眸定定睨她。
小月回視,怔了怔。
不錯,他說得很對,縱使離了他,别人也會知道,她曾經是中洲王的女人,以她這樣的身份,這輩子怕是再也遇上不能夠交心的男子了吧。
她上輩子性格單純,學業尚可,一路念下去,學校裡并未遇上心儀的男人。
不過,心裡頭也是羨慕别人的,期盼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遇上一個知心的,可惜,在原來的世界她還沒有來得及遇上。
來到這個世界,女子養在深閨,見男人的機會不多,想要找到心儀的更是難如上青天。
“沒關系的。”她搖了搖頭,“自由,比什麼都重要。”她也清楚,這世間并非每一個女子都能遇上自己心中的另一半。
許多人的婚姻,其實就是将就。
彼此将就,便是一生。
若是有幸,她能遇上那一半,是她的福氣,若是沒遇上,也無妨,她不怨。
“可本王娶了你,便不能随意将你趕出府去。”宇文越要與她說明利害,由她自己定奔,他們不能把事情看得太輕巧,他久不定下婚事,為的不過是不想太麻煩,娶任何一個女人,身後必定牽連利害,“你若未做任何也閣之事,王府養得起你,沒有理由将你趕走,若是随意趕走了,外人會嘲笑本王,除非,你做了不得不趕走的事。”
他話沒有明說,是要讓小月自己猜嗎?
什麼是不得不趕她走的事?
給他戴綠帽嗎?
外人不知他們不是要做真夫妻的,不過是假戲做一做,過些日子恢複自由之身。
“王爺不必犧牲名聲的,到時,便以我身患惡疾為由,送到别院将養,養着養着,旁人也就見怪不怪了。”她重重點頭。
惡疾?
宇文越大笑。
虧她的小腦袋想得出來,不過,這的确是個好法子,以惡疾之名,送到别院,慢慢的再沒人記得她,縱使有人記得,她也可以換個身份繼續生活。
“好好好,既然小月考慮得如此長遠,本王若是不允,便是置你的自由于不顧,也駁了白将軍的面子,今日你就留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