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宛看着他們，面色倒是沒有絲毫變化，眼神之中，亦是平靜祥和，不慌也不忙，完全像是真事一般。
“大人此時不在府中，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未回府，将軍和夫人若當真有要事，不妨先說說。”明明木靖天就在府裡，她也能心平氣和地說不在府中。
可見這夫妻倆人，當真是配合到位。
白淩修派出的人已經先一步打聽清楚，木靖天将人從書院接出來後，直接就帶回了木府，至此一直未再出門。
“明人不說暗話，木大人此時在不在府中，我們彼此心裡都清楚。”清秋不想與她虛應，話擺上台面，挑明了說，“我無法叫你一聲木夫人，在我心裡，我娘才是木夫人，雖然，我們早就不在意這一層身份，但，我娘才是木靖天的原配夫人，你不是。”
這話就像是響亮的巴掌，直接甩向方宛的臉，扇得她臉上火辣辣的。
方宛臉上的祥和表情再也挂不住了。
她冷睨着清秋。
“白夫人這番話可沒道理，當初我嫁給靖天之時，他可是說過，無妻無子，單身無家，我方家給他依靠，助他步步高升，如今冒出來什麼原配夫人，我是不認的。”
“認不認，隻怕不是你說了算，木靖天離家之時，并未與我娘和離，更沒有留下休書，所以，他和我娘至今仍是夫妻，你若還想跟着他，也隻能算是個妾室。”
妾——
這個字像針一樣紮得方宛心口直痛。
她再也端不了平靜，架不住氣和，直接拔高了聲音。
“白将軍，你當真任由你的妻子如此信口開河嗎？無中生有，貶低诋毀朝廷命官之妻，這也是有罪的。”
白淩修不言，他陪妻子過來，是讓妻子有依靠。
安心地打屬于她自己的仗，需要時，他可以伸出手。
這口怨氣，在妻子的心裡埋藏已久。
當年，嶽母一家的确是過得萬分艱辛，隻差一步，一家四口便都得活生生地餓死，凍死。
是上蒼有眼，才讓他們得以存活。
但，上蒼同樣不曾看清木靖天的所作所為，讓他步步高升，享受着抛妻棄子之後的榮華。
“我夫人所言，有理。”他應和一句。
方宛聽不下去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起了身，往門口一站。
“兩位若是來找麻煩的，木府不歡迎，兩位還是請回吧。”
“木靖天将我弟弟，妹妹帶回木府，隻要把人交出來，我們自然會回去。”清秋連身都未起，她料定方宛不敢真的來強的，她也怕事情鬧大，畢竟，到時事一鬧大，米迎春可是與木靖天生了三個孩子，而她未有所出。
為了木靖天留個後代，也該是留米迎春這個原配，除非，她當真想要留下來當個妾室。
“誰說你弟弟，妹妹在木府的。”方宛不認。
清秋哼了哼，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方宛身邊，“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親自上書院去帶人，瞧見的人還真是不少，莫不是還要我将證人一一送到木府來，好将此事鬧大不成？”
方宛張口欲言，又不得不将嘴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