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般的痛楚猛地湧進了心口,她身體微微顫抖。
慕景深不覺有異,冷冷一笑:“我說中了?”
林萱眼眶發紅:“慕景深,你不要以為誰都和你一樣的龌龊。”
“你也用不着這麼羞辱我,我說孩子是你的,那麼孩子就是你的!既然做了慕太太,我就不會和别人不清不楚。”
這意思,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賴死了他了?
慕景深眸光深邃,林萱知道他不信她的話,但是還是說出來了自己來這裡的真實用意,“我來這裡是想請楚瑜注資林氏,解林氏燃眉之急。”
她真的不希望他誤會:“阿深,我和阿瑜青梅竹馬二十餘年,要是真的有什麼,早就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可是她說的話,慕景深一個字都不信,畢竟林萱有前科,當初憑借設計他嫁入慕家,他馳騁商場多年,秉持着的原則一慣是,甯可錯殺,不能放過!
“怎麼?還打算用這個孩子打入慕、楚兩家?腳踩兩隻船,林萱,你就不怕得不償失?”
林萱忍無可忍,怒從心起,“啪”的一聲,一巴掌抽在了慕景深的臉上,無比的響亮。
慕景深不妨林萱,俊臉一痛,挺拔的身軀一僵,他一把攥住了林萱的手腕。
林萱吃痛,五官緊緊的擰着,她後知後覺的有些怕了,眼前這個男人,是郾城最尊貴的男人,如果他想,就算這場宴會的主辦人是楚瑜,她絕不能完好無損的離開。
她下意識的看向他,男人的面容逆着燈影,深刻的五官染上幾分陰翳。
結婚一年,他習慣了林萱在他面前僞裝,所以林萱和他動手,他才會躲避不及。
慕景深眸光森冷:“不裝了?”
慕景深的聲音裡夾着冰,林萱不自覺的後退,“是你羞辱我在先。”
“林萱,你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林萱縮了縮脖子,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膽怯的宛如一個鹌鹑,她掙脫開慕景深的梏桎,雪白的手腕通紅一片,林萱撇嘴,這下好了,左右對稱了!
慕景深被她氣笑了,口吻加重:“離開這裡!”
“我還沒和阿瑜談完,談完我自己會走。”
林萱梗着脖子,涉及到親生父親可能入獄,她不敢兒戲。
“林萱,你是真傻還是跟我裝傻?怎麼,離開林氏一年,腦子被狗吃了?郾城利益網複雜,從你進了我慕家門,楚家和林家保持距離的那一刻,就代表着,不管林氏有多大的窟窿,楚瑜都不會給入資林氏!”
“同樣的,将來楚氏有難,就算是乞讨,他也會隔着你林氏的家門!”
他身上染着薄怒:“求到楚家舉辦的宴會上,是真的甩下臉面,還是故意丢我慕家的人?”
林萱瞳孔微微一縮,她鼻尖酸澀的厲害,眼前蒙上了一層白霧,慕景深的俊臉,瞬間模糊掉。
“我知道。”
慕景深擰着眉,視線觸及到她的眼淚時縮了一下,她很倔強,沒讓眼淚掉下來,“我知道又怎樣,你不是阿瑜,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幫我?”
“阿瑜再怎麼樣,也不會像阿深你,逼我堕掉孩子,隻為了給初戀捐贈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