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進了江碧桐心坎裡,她點着頭說道:“姐姐說的是,這件事妹妹會上心的,倒是姐姐你,在婆家可有受委屈?”
她的意有所指十分明顯。
然而江碧柳卻是眼神閃躲道:“說沒有委屈是假的,好在女兒一切都好,我也不奢求其他。家裡頭講究多,嫁人之前我就有所耳聞,既然都嫁了,說那許多也是無用。”
不過十八歲的女人,說這話時語氣哀涼的卻像十的婦人,令江碧桐一陣心酸。
她看見了姐姐拿茶盞時镯子下的淤青,也能瞧見姐姐眼下的青痕,在那個呂家,她定然是不好過的。
江碧桐握緊了姐姐的手,說道:“無論如何,姐姐都不可一直忍耐,不論是姐夫還是婆母,父親會為你做主的。”
江碧柳安慰一笑,點了點頭,再不說其他。
送走了大姐姐,江碧桐有些疲憊的坐在院子内,時至下午,春風微涼。
母親的病久久萦繞在她心頭,令她不敢不上心。
太醫,不知母親的病症如何?”
章太醫的神情有些凝重,沒敢當着葉氏的面兒說,隻是走到了江堯身邊,江碧桐心知不妙,連忙跟上去,隻聽章太醫小聲道:“我瞧着,江夫人像是中毒。”
“中毒?”江堯吃驚的問。
“應該是中毒不錯,且這毒已經有年頭了,絕不是三四年的光景,怕是已經有七八年之深了!而且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加重下毒計量,若再這樣下去,哪怕不用再繼續下毒,江夫人也絕活不過…”
他的手比了個五。
父女二人相視一眼,都明白了。
“章太醫,您有法子解毒嗎?”江碧桐焦急的問。
“這個還要回去商量一下。”章太醫老成持重,不敢妄言也不會瞎定論什麼,隻說:“等我回去詢問一下善解毒的廖太醫,回頭拟個方子給大将軍,再來府上為江夫人看診幾次,慢慢調養應當可解的。”
看來是個慢功夫了。
既然解毒有希望,那現在要緊的是,不可再繼續讓那下毒的人出手了。
想來這毒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不過是沒個有能力的郎中瞧出罷了,能用這種毒害人的,也不會是什麼能耐人。
江碧桐下意識看向江老夫人。
隻見她靠着椅子假寐,多一眼都不往這面兒瞧,看着倒像是個沒揣壞心思的,否則看着章太醫和父女二人小聲讨論着,她還不早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