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绫雪心念急轉,緩了語氣:“我怎麼知道你為何害我?說不準是你嫉妒我。”
祁安伯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孫女。
這其中的是是非非,她已經基本弄清楚了。
她的外孫女心儀五皇子,她是知道的。可作為李大都督的嶽家,祁安伯府必定與李家統一陣線,隻能扶持李貴妃所生的二皇子,絕不能向其他皇子抛出去橄榄枝。
李绫雪嫁給五皇子,那對于李家和丁家來說,有害無益。
所以李绫雪的心思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這才讓她铤而走險,想以清白和名聲為代價,非要嫁給虞珩不成。
事情清楚後,祁安伯夫人當然不滿外孫女的此番作為,可胳膊肘向裡向外她很清楚。
無論江碧桐有沒有推人落水,她都必須是兇手!
“我看你是個未出閣的小丫頭,本想給你些好臉色,這事若是誤會也就罷了,可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雪兒是個乖巧的孩子,她沒事閑的往湖裡跳什麼?今兒的事江五姑娘必須給我個說法!”
“夫人要什麼說法?”江碧桐下颌微收,臉上挂着矜持端莊的笑容:“本就是她自己跳的,在那之前她支開了所有丫鬟,我估計馬上就會有您府上的下人說目睹我推李姑娘入水,很明顯的栽贓冤枉,難道夫人看不懂?”
祁安伯夫人捏緊了袖擺:“你這是胡說八道!”
此話一出,李绫雪馬上看向自己的心腹丫鬟,示意她别站出來說自己目擊了一切。
江碧桐把她們的下一步都猜出來了,她不敢輕舉妄動。
“我是不是胡說,李姑娘定然清楚。”江碧桐語氣平淡:“不然叫順天府尹來斷一斷這案子吧,我背着冤枉,會寝食難安的。”
“那怎麼行!”祁安伯夫人脫口而出。
捅到順天府尹那兒,這事就徹底脫離掌控了。
“有何不行?”江碧桐絲毫不退讓:“這不是小事,既然您相信李姑娘是清白的,那總要把事情調查清楚了才是。”
正當祁安伯夫人想再說兩句時,一旁的虞珩插嘴道:“我覺得江五姑娘此話不錯,不論是李姑娘還是江五姑娘,此刻定是都想自證清白,需要一個立場不偏的人在場定奪,若是夫人執意不報官,那傳出去也不好聽,沒得外人以為您偏袒李姑娘,冤枉江五姑娘呢。夫人意下如何?”
話趕話說到這兒了,若是祁安伯夫人再阻攔,那怕是正中對方下懷。
所以她隻能答應。
順天府尹肖承詠這會兒正因沒有案子而頗感無聊,祁安伯府的人就到了,與他在路上簡單說了一下來龍去脈。
正堂之内,坐着剛剛收拾好的李绫雪,祁安伯夫人坐在首座,虞珩坐在次座,江碧桐與江碧棈等人坐在圓凳之上。
“肖大人…”李绫雪想來個先發制人,先行訴苦。
可誰知她話還說完,肖承詠便擺了擺手制止:“事情如何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李姑娘先修養着,事情要慢慢調查,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