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桐睜大了眼,故作詫異:“他們來做什麼?”
“誰知道呢。李大都督闆着一張臉,咱們也不敢細問。”
“那來叫我做什麼?”江碧桐半點不上當。
卞媽媽如此什麼也不和她說實情,還指望她前去正堂給她那好祖母吸引火力?
做她的夢去!
見她問的細,卞媽媽隻能又說道:“李夫人開口便是要見五姑娘,說上次的事是李姑娘做錯,今兒她這個做母親的親自代替女兒過來向姑娘賠不是。”
李大都督闆着臉,李夫人怕是也情緒不高,今兒擺明了就是一出鴻門宴,他們夫妻倆來的目的要麼是報仇,要麼是封口。
江碧桐已經猜到了了個大概,張口便是:“我不去。”
“五姑娘,您怎能…”
“我說我不去。”江碧桐揚了揚手道:“他們李家有虧在先,今日來不過是個下馬威,威脅咱們不說實話别壞了李绫雪的名聲罷了,我為何要去受李夫人的道歉?你回去同他們說,也是同祖母說,他們的道歉,我不接受。”
犯錯的是李绫雪,又不是她,平白無故被禁足這些天,她還沒先找李家麻煩呢,李家人還敢上門來挑釁她?
卞媽媽被氣的老臉漲紅:“五姑娘如此,可是太不懂規矩了,回頭又要叫人笑話咱們将軍府!”
“規矩?什麼規矩?規矩就是我一點錯誤沒犯,卻擔下了推人落水的壞名聲,還要被李家反咬一口?規矩就是明明我受了委屈,卻要禁足思過?這算哪門子規矩。”
重活一世,她受夠了江老夫人的控制,那點子祖孫情分,早在上輩子就散盡了。
她不會主動招惹江老夫人,畢竟那是她的長輩,傳出不好的名聲她反而會惹一身腥。但她也不會像前世一般任祖母磋磨,那老太婆想欺負她,且不能夠!
“若是今兒五姑娘不跟着過去,老夫人在那邊如何交代?”卞媽媽深吸一口氣:“李大都督點名要見你,你就随老奴去吧!聖人教導人生在世孝字為大,難道五姑娘都忘記了嗎?”
少女笑容淺淡,神色從容:“并非我不去,一是不打算原諒李家,二是身體有恙,禁足這些天關出了毛病,帶着病去見客不大好。”
“五姑娘生了病?那為何不叫郎中來?”
“我院裡就有精通風寒暑濕的沉香伺候,為何要請郎中?何況祖母關了我禁閉,怕是那郎中想進也進不來啊。”
這番話說的,極具諷刺。
卞媽媽瞪着大眼睛,好半天才順了氣,又勸:“姑娘可不能意氣用事!那李家不是咱們家能惹得起的,就算五姑娘不為自己着想,也要為整個江家着想才是!”
“哦?那我便在這兒直接告訴卞媽媽吧,若是祁安伯府的那件事我直接同父親說,他定然會為我做主,帶我去讨個公道。父親是江家的當家人,從不與人交惡,也絕不會叫江家的脊梁被人随便壓彎。”
也就是欺負江堯如今沒在府上,江老夫人才敢這般作賤江碧桐。
不等卞媽媽說下一句,江碧桐直接送客:“卞媽媽回去吧,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此刻的江老夫人正坐着品茶,笑容挂在臉上,幾乎要僵住。她一邊小心打量着李氏夫婦的臉色,一邊心中暗罵卞媽媽動作慢。
大丫鬟緩緩走至她身邊,說有事要她處理,她隻能對李大都督賠笑,與丫鬟來到了後屋的屏風後,卞媽媽正等在那兒。
“桐丫頭呢!”
“五姑娘說什麼也不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