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淵原本不相信,可看着虞珩不像是說着玩的,心裡頓時惱怒起來。
他問:“怎麼回事?”
“我那二哥前陣子捅的簍子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當天我也在場呢。”
虞珩繼續說:“他查不出刺客背後之人究竟是誰,所以這段時間想找個替罪羊出來,以保他不會被父皇問責。”
“所以良王找到了我家?”問這話時,柳淵氣鼓鼓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此刻卻如老人一般皺緊了眉頭。
暮色濃重,夜晚的風将空氣中的炎熱送往各處。
虞珩并沒有明着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還有祝家,也是我二哥選好的替罪羊,不過他們家已經先行發現,所以事情才會傳到我這兒。你府上有一個下人,将我二哥假造的信件藏進了你父親的書房内,這段時間你趕緊找出來。”
良王不知何時就會發作,時間不等人,當然是越快越好。
柳淵鄭重點了點頭,看虞珩要走,忽然拉住了他的胳膊,怒問:“那吃裡扒外的東西是誰?”
“這個我也不清楚。”虞珩無奈的一聳肩:“我的人又不認識他,不過你當心就是,這把刀能捅你一次,就必然有第二次。”
第二天,柳宖韬與祝宵各自拿着那封信找到了康敬帝,祝宵還将玉佩遞了上去,并且有金力的指正,證明指使他栽贓陷害的人就是皇子不錯。
然而康敬帝有六個兒子,究竟誰能做這樣的事?
虞珩并沒有低估柳宖韬,他和柳淵都沒查出來的事,柳宖韬卻輕而易舉便查了出來。
信被藏着的地方遠比金力将信粘在椅子下要高明的多,但是還是被柳淵翻了出來,父子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全部相信了虞珩。
當時夜已深,柳宖韬卻絲毫不遮掩的要求整理書房,扔出去了很多用不上的東西,其中就有藏着那信的木匣。
那偷放信的人心裡發慌,不知是不是被發現了,所以壯着膽子想看看那封信還在不在原處,就這樣被柳淵抓了個正着,一番拷問下,他也就吐了實話出來。
不過他說的比金力說的,可有用的多。
“二皇子身邊的福寇哥找到了我頭上,福寇哥與我小時候是一個村兒出來的,認識得十來年了…”跪在康敬帝面前,這三十歲左右的漢子連句整話也說不出來:“福寇哥給了我一大筆錢,還說替二皇子辦事日後必定吃香喝辣。我想着…想着這件事沒人會查到我頭上,便做了…”
康敬帝面色陰沉,目光從男子身上移到了金力身上,指着他一下:“你來說。”
金力吓得牙齒都在打着顫,口齒比前一個還要不清晰:“我…我也不知找到我頭上的是誰,隻聽他說是替貴人辦事…他給了我幾塊金錠子,還給了一塊玉佩,說是等事情成了,叫我再把玉佩還給他。”
“真是膽大包天!”康敬帝怒視着兩人,心中對良王的怒火已經難以忍耐。
叫良王負責刺客的事,是當衆給他台階下,可等了半個多月過去,他查出什麼了?
若他隻是無能也就罷了,可他為了完成任務,竟然如此糊弄他,放任雇殺手的真兇在外逍遙,這是欺君!
祝宵從不會說什麼客氣話,與康敬帝對話時也是有什麼說什麼,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