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回憶,對于他來說,已經太遙遠了,遠到成為了上輩子的故事。
“現在他也嘗到了有苦說不出的滋味,那玉佩的事他無法解釋,親生孩子掉了他也隻能認栽,我才覺得小時所受的屈辱好受了些。”
說這話時,虞珩的臉上雲淡風輕,江碧桐并沒有瞧出他有多麼快樂,同時也沒看出他有松口氣的歡愉。
害他的人太多太多,多到虞珩都不知道要先找誰尋仇了。
江碧桐試探着問道:“良王妃…前世是不是害過你?”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算了解虞珩,知道虞珩不可能對局外人下手,若良王妃隻是作為良王的正妻,那虞珩不可能害到她的身上。
“害我倒是談不上。”虞珩自嘲笑道:“不過是他哥哥對我用的刑罷了,她往裡頭遞了口信,叫她哥哥直接把我弄死,以除後患,一了百了。”
“她竟然這樣?”江碧桐吃驚。
“何止啊…我用過刑後,那狗皇帝把我送去了北昌,路上便是她哥哥護送,半路上我中了毒,就是良王的手筆,良王妃也完全知情。”
聽着他前世的艱辛,江碧桐心中無不感慨。
她也是死裡逃生活下來的,在久桑苑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一住就是漫長的三年。
“所以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虞珩垂了垂眼眸,語氣淡然:“自然是将良王徹底拉下來,這樣才能重創李家,也就有了向李貴妃報仇的機會。”
話音剛落,他注意到江碧桐的眼神忽然在窗外定格了下來。
他順着窗子看出去。
街上的少女一身紅衣,單手拿着鞭子,正在教訓着一個百姓,十分神氣。
江碧桐眼神未收,開口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那天你怎麼會出現在祁安伯府?”
“因為…”虞珩頓了頓,忽然靠近她幾分,嘴角含笑:“你可是吃醋了?”
“我沒有。”江碧桐幹脆否認。
然而虞珩還是擺出了一副‘我已經将你完全看透’的樣子,笑着對江碧桐說:“那日李绫雪給我遞了帖子。”
“所以你就去了?”
江碧桐自己并沒有感受到,她問出這話時的語氣裡,藏滿了溫怒和醋意。
虞珩聳了聳肩:“聽說你會去,所以我就去了。”
這個說法…江碧桐倒是還算滿意。
她繼續看着窗外。
李绫雪打累了,收了手中的鞭子,一旁的丫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