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桐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太子的意思是,等你查出那些女子的身份後,便會把草藥給你?”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太子并不清楚為何虞珩會幫他算計李家,但這句古話說得好,他對虞珩雖不算完全信任,但也差不多願意聽他的。
虞珩微微一笑:“所以咱們有的忙了。”
那些女子具體多少人他不清楚,究竟都有誰他也不知道,唯一有些眉目的,是其中幾個女子被送去了哪裡。
喝了兩杯茶後,江碧桐先行一步離開了清心茶社,虞珩随後離開。
回到江家,江老夫人還沒聽說今兒薛景山要東西的事,但是江碧桐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先給她那好祖母提個醒,省着到時候她還死扒着東西不撒手,給江家抹黑丢人。
聽卞媽媽轉告來江碧桐的話時,江老夫人氣的差點吐血。
那些樣式、材質都好的料子她幾乎全用了,一小半給了侄孫馬宏昌裁衣裳,一大半留給了自己,有些顔色鮮豔不适合她穿上身的,她便做主逢年過節時賞給了各個院子,裝作是長輩發的年節禮。
現在是要怎麼着?是能把馬宏昌身上的衣裳扒下來,還是把賞給其他院子的布料要回來?
除了那些料子,還有不少玉器擺件,想當初薛家對于江碧桐可是下了血本的,那些物件流水一般的往江家送,因江堯不在家,葉氏不管事,江老夫人當家做主,便都收了下來。
每每她收了東西,江堯和葉氏知曉後還得自己補貼,送些同等價錢的回去。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現在江老夫人後悔了,可是有什麼用?
“那慶陽侯世子真這麼說的?”她瞪着卞媽媽,不死心的問。
“婢子也不清楚,是五姑娘轉告婢子的。”
江老夫人狠狠的拍了一把大腿:“這個不招幸事的死丫頭!好啊,要她嫁那她就嫁過去,反正我沒那些東西,願意管誰要就換誰要,衣裳我裁完了,吃的也進肚了,他薛家還想要什麼?若是要那死丫頭,趁早娶回家去,我倒是省心了!”
江碧桐并不知曉江老夫人咆哮了什麼,回到蔻香園,她躺在榻上歇了歇,過一會兒降香便端着方盤進來了。
圓桌中央一口銅鍋子,此刻正熱騰騰的,鍋裡奶白色的高湯咕噜噜冒着泡,香氣四溢。
方盤中的小碟子裝着各式各樣的菜和肉,還有幾樣菌子,降香特意拿了些幹淨的荷葉來,打算給鍋子添上一絲清香。
美味的鍋子下肚後,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深青色的天際飄着幾絲暗紅色。
再等上一會兒,天完全的黑了下來。
江碧桐深知,到她出門的時候了。
她囑咐檀香和沉香守好大門,無論誰來找都說她已經歇下不見人了。又吩咐藿香和降香守好内屋,不準任何人進去。
待天色徹底黑下來,她便離開了江家。虞珩靜靜的等候在角門處的柳樹下,明月皎皎,照亮了少年的眉眼。
“先去誰家?”江碧桐走近他,笑着問。
虞珩恍惚了片刻後才說:“去你的老相識,陳家。”
陳閣老,是陳舒悅的父親,而陳舒悅,便是日後會嫁到薛家的人。
陳舒悅此人十分狠毒,她的父親陳閣老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