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祖母的親孫女,關心祖母身體還成了罪過?聽卞媽媽的意思,是對我有所不滿?”
她那祖母對她如此也就罷了,卞媽媽不過是一個下人,她也敢給自己臉色看?
江碧桐不悅的語氣讓卞媽媽冷靜下幾分,低聲說:“我是怕五姑娘再言語出格,冒犯了老夫人。”
“我得見了祖母再說其他,還請卞媽媽讓開。”
在進正屋的路上,江碧桐才知道了江老夫人暈倒的真相。
原來又是和她那好侄孫有關。
江碧桐進去時,江老夫人剛剛醒轉過來,睜眼看見她的臉不悅的轉過了頭去,問道:“你來做什麼?看看我老婆子死沒死?”
“祖母可别說那晦氣話,您身子骨強健着呢。”江碧桐笑着挨着床沿坐了下來。
她的這位祖母把自己的生死看的極重,輕易不提起死這個字,生怕自己惹上什麼晦氣來,如今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可見她是真動怒了。
江老夫人此時還虛弱着,不願去看江碧桐,腦袋轉向床裡,問卞媽媽:“昌兒如何了?”
“表公子好着呢,倒是您,忽然就昏倒了,可吓壞了婢子。”
“祖母您侄孫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您暈什麼?”江碧桐試探着問。
她并不想關心江老夫人的身子,但她想知道馬宏昌怎麼樣了,總不能叫天冬護着自己一回,卻惹上了命案吧?真要是馬宏昌有了什麼耽誤一輩子的毛病,江老夫人就算明知不能把天冬如何,怕是也要好好惡心虞珩一下。
什麼撞牆上吊投河的,自盡的手段層出不窮,江老夫人玩這個玩的最明白,一般人不如她。
見孫女提到了自己心肝肉一般的侄孫,江老夫人心裡的不快被瞬間放大,一骨碌坐起身來,抓起枕頭就往江碧桐身上砸,罵道:“還不是你這個惹事精闖出的禍事!若是以後昌兒落下什麼病根,我打死你個不懂事的東西!”
江碧桐挨砸一下後馬上躲開,任憑枕頭掉在地上也不給她撿,隻冷冷說讓她養好身子,轉身便離開了。
她這次來說話故意收起了夾槍帶棒,也并非有意氣她,現在瞧着人家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掄起枕頭砸人一點也不在話下。
剛走出正屋的門,就連周氏帶着江碧棈、江碧梅急急趕來,想必她們也是為了江老夫人昏倒才來的。江碧棈抓住了江碧桐問:“祖母怎麼樣了?”
“裡頭躺着呢,精神好的很。”江碧桐不鹹不淡的說。
還有心情打人,可見是個正常的。
“瞧着五妹妹這臉色…不會是與祖母又吵起來了吧?”江碧棈皺眉道:“不是二姐姐說你,祖母畢竟是長輩,犯了什麼大錯不能翻篇了?你就跟她第一次頭,那還不是咱們晚輩應該做的?”
江碧桐懶得聽她念叨,直接問:“二姐姐可知這次祖母為何會暈倒?”
下一句剛要出口,便被江碧桐噎了回來,江碧棈緩了口氣,一旁的周氏說:“聽聞是昨天夜裡你表哥睡覺時從榻上掉下來了,也沒個人照顧到,他就那麼在地上睡了一夜。”
“這可真是有意思,不過是斷了條胳膊,好像半個身子都不能動了似的。”江碧桐冷笑一聲:“我瞧着她那好侄孫這純是故意的,裝給咱們家人看呢呗。”
“你祖母她年紀大了,心疼晚輩,知道表公子在冰涼的地上睡了半宿心裡難受壞了,你可别胡說了。”周氏忍不住訓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