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誤會了,李姑娘之所以落水,并非是因為臣女。”
虞芳不悅的挑眉道:“那不然呢?哦,本公主想起來了,那位沒怎麼見過面的五哥,不是還給你作證來着嗎?以前倒是沒瞧出來,他還是個胳膊肘朝外拐的。”
這三言兩語說的極緻嚣張,不由惹惱了江碧桐。
她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寒意,語氣裡帶着警告:“壽華殿下且慎言!那日真相如何,祁安伯夫人清楚,李姑娘和大都督等人都清楚,若是殿下不了解,大可以親自去詢問。臣女已經替李姑娘的惡毒心腸背了鍋,殿下可别再咬上旁人來說嘴。”
這一番話,不僅将虞芳氣的瞪大了眼睛,連傅琴都大吃一驚。
雖然從之前的打聽中,傅琴知道這位江家五姑娘不是個軟柿子,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爆炭性子,連壽華公主的面子都絲毫不給。
這還是在慈甯宮眼中帶笑謹小慎微的少女嗎?
“你!”虞芳直直瞪着江碧桐,目光中恨不能射出利劍來:“大膽!竟敢如此與本公主講話!來人呐,把她給我押下去!”
“且慢!”傅琴趕快出聲。
虞芳看向傅琴,冷哼一聲:“怎麼,傅琴姑姑可是想為她做主了?”
“婢子不敢!”傅琴說:“江姑娘乃是太後請來的客人,殿下随便帶走了去,太後那邊不好交代。”
“有什麼不好交代的?你回去回一句就是了,她口出狂言諷刺本公主,難道我還要讓着她?這種不尊皇室的東西,就該狠狠仗責一通才是!”
這次不用傅琴說話,江碧桐冷冷說道:“看來殿下是真的沒弄清楚情況啊。”
“你什麼意思?”虞芳秀氣的眉毛微微皺起。
“李姑娘是自己跳入水中的,順天府尹肖大人已經有了定論,又有煜王殿下替臣女作證,最重要的是李大都督也認下了,李姑娘更是親自向臣女道了歉。”江碧桐擡起頭來:“為了不叫李姑娘名聲敗壞,李家人将這盆髒水扣在了臣女頭上,殿下這下可明白了?”
虞芳深吸了一口氣,指着江碧桐罵道:“你血口噴人!你算個什麼東西!”
“臣女算什麼東西?”江碧桐站直身子,眉峰輕動,端凝的眉眼瞬間變得霜寒不滞:“臣女的父親為皇上戍守邊疆,帶着幾萬将士奮勇殺敵,臣女的二叔死在戰場之上,連一具完整的屍首都沒尋到,這便是臣女的底氣!李姑娘不過是跟皇室攀上個拐着彎的親戚身份,便如此栽贓忠臣之女,殿下說這話,不怕百姓們聽着寒心嗎!”
虞芳呼吸急促,氣的幾乎要抓狂。
可江碧桐的嘴還沒有停下:“就是到了皇上跟前兒,臣女依舊是這套話!臣女為了李姑娘着想,自背傷人的罪名,可李家是如何對臣女的?受害者還被指責威脅,這天下還有什麼公道可言?殿下要拉臣女下去仗責,那好,不如就叫臣女去皇上面前,找皇上為此事做主,反正李姑娘的事情臣女不怕鬧大!”
李绫雪乃虞芳表姐,為了一時惱怒把表姐的名聲搭上,虞芳還沒這麼傻。
且江堯戰功赫赫,這會兒還在戰場賣命,若是此時動了他的女兒,難保他不會産生異心。
在朝堂之上,他從來都是不涉黨争的那個,若是因此時與李家和良王心生隔閡,站到了太子陣營去…
虞芳咬牙切齒的瞪着江碧桐,忽然冷笑一聲:“待你父親回來,看你還敢惹本公主!”
“待臣女父親回來,自是接風洗塵,皇上親自面見。”江碧桐的嘴角挂着濃濃的嘲諷意味:“到時對于立功之人,皇上隻會誇獎,不會懲罰,殿下瞧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