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話,康敬帝又補上一句:“這件事天知地知,朕知肖愛卿知,并沒有第三人知曉,肖愛卿心裡要有個數。”
替罪羊什麼的,康敬帝也的确隻與肖承詠提過,傳出去不好的名聲,那康敬帝便可以直接問責肖承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肖承詠到時可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命和整個肖家人的性命,否則他隻能乖乖的答應。
君威壓的他喘不過氣,心中滿是不甘和對康敬帝的失望,頓了半晌,肖承詠才深深磕頭道:“臣明白。”
離開了禦書房,外頭依舊陽光明媚,可這個早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男人心中卻滿的滄桑。
為這樣的帝王做事,他心裡有愧。
既如此,不連累李大都督的名聲他是可以做到的,但外頭百姓們的言論他也能多少控制些,就叫那些百姓瞎傳去吧。等郭潤抵達京城,他有的是法子逼問郭潤說出實話,到時候再看康敬帝如何包庇李大都督!
虞珩是下午聽說肖承詠進宮的,心裡預感不妙,馬上吩咐天冬去順天府下帖子,邀肖承詠到清心茶社喝茶。
接到了虞珩的帖子,也是在肖承詠意料之中。
這位備受冷落的皇子行事莫測,一般人看不出來他所求究竟為何,明明不是太子陣營的人,卻甘願為了太子而算計李大都督。
下衙後,肖承詠換上一身便裝,隻身一人來到了清心茶社。
“肖大人面色不是大好。”這是見了面後,虞珩說的第一句話。
肖承詠苦笑一聲:“殿下以為這府尹之位是那麼好坐的?自然是日日操心勞神。”
虞珩親手為他倒了盞茶,推到他的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若是我沒猜錯的情況下,父皇今日召肖大人您進宮,是為了李大都督的事吧?”
“殿下所言正是,卻也不全是。”
虞珩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畢竟壽華的事還沒個定論,京城之内人心惶惶,她又極受父皇寵愛,這查找歹人的活計便也落在大人身上了。”
“壽華公主受害,皇上心疼不已,茶飯不思。”肖承詠說:“隻是那害了壽華公主的人就像是一陣風一般,來無影去無蹤,臣也是實在找不到。京城總共這麼大,翻個面也沒找到,估計是躲到京外去了。”
虞芳為人驕矜狠毒,和她的母妃李貴妃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肖承詠雖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卻也覺得她此番受難純屬活該。
那是損了陰德了。
“難道肖大人您就沒想過,為何壽華她好端端的偷跑出宮是為了什麼?尋常小賊哪裡傷的了公主的護衛?而且玲珑坊那兒多住貴人,此人損害了壽華以後,又是如何離開的?”
肖承詠聽出了虞珩的弦外之音,放下茶杯聲音放輕:“難道殿下對此有什麼看法?”
虞珩也不隐瞞:“肖大人想必是知道的,我與江家的五姑娘走的極近。”
“是,臣還目睹過幾次。”
“這就是了,前陣子太後娘娘邀江五姑娘進宮說話,我聽聞壽華故意刁難她,肖大人也了解江五姑娘的性子,那可不是個好欺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