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沉香看見藿香時,驚訝的也如同檀香她們一般。
“姑娘呢?姑娘不是同藿香一起出門的嗎?”沉香顫聲問道。
“江姑娘被人擄走了。”天冬頹廢的捶了一把床榻:“我主子已經去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給藿香止血,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就撐不住了,我主子武藝高強,還叫了忍冬同随,江姑娘必定會給救回來!”
聽了這話,幾個香面面相觑,心裡也算是有了底。
姑娘被抓走乃大事,要是一個小子,那被抓也就被抓了,可畢竟江碧桐是個姑娘家,哪怕沒出什麼事平安的回來了,傳出去也夠别人茶餘飯後談論上個幾年,以後想嫁人怕是不容易,所以她們在救藿香命的同時,更要注意提防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江碧桐被抓走的事。
沉香将藿香的衣裳用剪刀剪開,這才看見她後背的傷口極深,十分兇險,鮮血沾着布料糊在了傷口上,看的人心驚膽戰。
“我會一點簡單的包紮,可藿香這傷口太深了!”沉香轉頭看向降香:“你快去廚房熬些參湯來,用來吊住藿香的氣。”
降香緊張的一聲沒有,隻拼命點頭,轉頭便紮進了月色之中。
下屋起夜的婢女将她吓了一跳,婢女看着她神色十分不自然,打趣道:“降香姐姐這是怎麼了,做夢魇着了?”
降香沒好氣兒道:“姑娘醒來口渴,想喝口熱乎湯,什麼時候你這麼多嘴了?”
婢女閉上了嘴巴,不敢再說。
這蔻香園内,除了姑娘,這四個香也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藿香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厲害的很,一言不合便要撸袖子揍人,而其他三個也是一個比一個的聰明老成,做事嚴謹不出纰漏,而且輕易不訓斥人,最講究以理服人,今夜降香能訓斥她,來日怕是兩句話就能把她從蔻香園轟出去。
沉香為藿香簡單擦拭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根本不愈合,血依舊在往外流,她以前會的那些淺顯的包紮辦法沒有多大作用,于是她懊悔道:“若是有皇宮裡的白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白藥?”天冬一聽這二字,連忙掀了床帳子進來。
他看見了藿香衣不蔽體的後背,後背上深深的刀口饒是他這麼個身經百戰的男人都有些後怕。
檀香輕吼一聲,連忙拿被子遮了藿香的身子。
這會兒天冬才發覺自己的魯莽,連忙将頭轉過去,從裡懷掏出一個瓷瓶丢到沉香手上:“這是昨兒忍冬受傷時我給他上的,就是宮裡的白藥,效果好的很,你快給藿香用吧。”
不是他摳門不想給,實在是剛才太緊張了,又擔心自家主子的安危,他完全沒想到這一茬兒。
得了白藥,沉香心裡也有了底,馬上上藥、裹藥、纏紗布棉布,一氣呵成。正好降香的參湯也端來了,小半碗參湯灌進去,藿香這才有了些許明顯的氣息,衆人也放下了心。
此時此刻的藿香,感覺好像自己被沉入了,水底,她拼命的想睜開眼,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她能隐約聽見周圍有說話聲,可她聽不清楚,隻像做了個夢一般,然而身後和胳膊上的痛感卻又好像在告訴她這并不是夢。
緊追那兩個黑衣人的虞珩腳步固然不慢,可前頭的黑衣人更是飛快的跑着,正當虞珩快要追上時,從道路兩旁的樹上突然又落下了兩個拿着劍的黑衣人。
他們與虞珩糾纏到了一起,刀劍的碰撞聲響徹在這寂靜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