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江景楓轉頭便走:“我一定要和她們說道說道,憑什麼這麼害我!”
“哥哥快留步!”江碧桐拿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伸手将他扯住:“你無憑無據的,哪裡有理?”
“這根鋼針還不算是證據?”
江碧桐笑了:“鋼針算什麼證據?咱們那位祖母可不會認這樣的證據,在她看來誰都有可能會放這根針,若是我們陷害二房呢?她可攢了好多的怒氣,打算一起爆發時收拾我呢。”
“那就這樣白白挨了欺負?”江景楓氣的臉色漲紅。
江碧桐說道:“哥哥以後是要為兵為将的人,絕不可這般輕率的做任何決定,凡事若不能釜底抽薪,那便隻能是溫水煮青蛙!父親對二房愧意頗多,就算此事捅出來了,他也不會責怪二房,且母親的身體剛好轉,難道又讓她因為此事操心勞神?”
榮壽堂那老太婆正愁沒個合适的理由收拾江碧桐呢,這件事若是捅出去了,她當然會一力護着二房,打壓大房,說不準還會把這件事扣在大房的頭上,說江碧桐擾亂内廷陷害姐妹,到時候可真是說都說不清楚了。
畢竟一家之主的話,無論何時何地,都比她要管用。
江景楓是個急切的莽撞性子,但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肯聽勸。妹妹的話掰開了揉碎了告訴他,他理解了也就不鬧了。
“這件事難道就這樣饒了她們?”
“那不然呢?”江碧桐說:“畢竟咱們血濃于水,又不能真的把她們轟出去,不說别人,父親便會第一個反對。”
江景楓用力的砸了一下腳下的地,恨聲道:“父親為了保護二叔,胸前和後背各中了一刀,當時情況兇險,好幾次差點挺不下來,又不是對二叔見死不救,二嬸她們憑什麼把二叔的死強加在我們大房身上!”
江碧桐對此并未做聲。
早在前世,她便已經在思考了。
整個大房,甚至整個江家,沒有人會不拿二房當回事,吃穿用度從來都是頂好的,明明錯誤并非江堯所犯,可他卻還是盡他所能的想彌補二房。
可周氏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僅自己心思黑透了,還把這種思想傳給了自己的女兒和庶女,讓兩個女兒同她一起害人。
江景楓說的話,何嘗不是江碧桐心中的疑問?
晚間月色幽涼,江碧桐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風,悄悄出了蔻香園的門。
她所去的地方,是繁莺閣。
傍晚時江碧梅便醒了過來,可當她看見臉上的傷時,又痛哭了一場。再加上她胳膊錯位,扭正骨頭後還是不舒坦,所以她睡的并不熟。
夜裡,她隐約聽見了一些動靜,便起身披了一件衣裳去查看。
當她來到院中時,被月光照射的樹梢之上好像挂了什麼東西,她沒細想便走上前查看。
緊接着,繁莺閣内發出一聲驚恐的喊叫聲,躲在院外的江碧桐悄悄勾了勾嘴唇,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