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後,江碧梅聲音顫抖着問道:“二姐姐,你說那藥酒是怎麼回事?”
“一定是江景楓那蠢材發現了。”江碧棈說。
“這怎麼可能?”江碧梅想不通:“我當時下藥的時候無人看見,再說東西是大姐姐送的,他哪裡能想到藥酒會被動手腳?再說他都走了一天了,好端端的藥酒怎麼能回來呢?”
妹妹的問題左一個右一個丢了出來,讓江碧棈感覺很鬧心,大被蒙過頭道:“江景楓是個蠢的,可他那嫡親的妹妹卻是個腦瓜聰明的,沒準兒是她發現了。”
放火燒她的繁莺閣,好大的膽子!
江碧梅頓了頓,試探着低聲問道:“二姐姐,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神明作祟?神明察覺我們做的事是不對的,所以借由這事來懲罰我們?否則上次那鋼針也是這樣,這次的藥酒也是,我真是害怕。”
聽見這話,江碧棈怒火中燒,一把掀了被子從床榻上坐起身:“你胡說什麼?神明要懲罰也是懲罰大房,大房的人害得我們失了父親,我們報複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别瞎想了,定然是蔻香園那個做的手腳。”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江碧棈還是覺得心裡不安穩。
江碧桐沒有未蔔先知的能力,怎麼可能察覺到藥酒被下了毒?還有上次白馬的事,她為什麼非不叫江景楓騎那匹馬?鋼針又為何會出現在繁莺閣?
種種事情,叫江碧棈不能拿這種哄江碧梅的說法騙自己。
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提醒她不要作惡?
蔻香園内,江碧桐坐在廊下,披着厚厚的衣裳等候着藿香回來。
藿香身子靈巧,翻牆撬窗對她來說都不難。
“姑娘,成了。”
“聽見熱鬧了。”江碧桐淡淡一笑:“還順利嗎?”
藿香回答:“順利,隻是姑娘為何叫婢子把火放在窗口啊?二姑娘一心害三少爺,這樣惡毒的心腸,就該把火點在她床頭,燒不着她也能把她吓個半死!”
江碧桐淡淡一笑:“不管怎樣,那也是我的二姐,血濃于水。況且我現在還不想叫她死,若是她就此收手,我也懶得針對她。”
“這次放過了她,下次怕是她還想招害三少爺呢。”藿香憤憤不平的說。
江碧桐伸手摸了摸藿香的頭:“行了,夜深了,你去睡吧。”
窗子起火不過是為了吓唬江碧棈罷了,若是再有這樣的事,那親人不親人血緣不血緣的江碧桐也就不在意了,直接像藿香所說,一把火點在床頭,好好給她一個教訓。
第二天的榮壽堂内十分熱鬧,繁莺閣兩姐妹臉色都很不好,眼眶烏青着,可見一宿沒怎麼睡。
周氏拿帕子抹着眼淚,坐在椅子上抽泣着:“好端端的怎麼能走水呢?那窗口也沒個火源,窗子也是關着的,分明就是有人放火要害棈兒啊!”
江老夫人沉着臉說道:“你别胡說,這都是一家人,誰能做那無聊的事?”
話音剛落,江碧桐帶着沉香走進了堂内,請過安後自己找椅子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