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說的也仔細,你家孫女受傷了不方便挪動,我家王爺救了她留她在王府住一晚,明天使喚馬車将人送回來,兩家都閉上嘴巴,外頭人也不知情。
這麼說,哪有聰明人會拒絕?
江老夫人私下裡與葉氏說了一下,葉氏這顆心七上八下的,一會兒因為女兒受傷而擔驚受怕,一會兒又因為煜王救了她女兒而心生感謝,前腳差點暈厥過去,後腳又生生醒了過來,吓得江碧柳寸步不敢離開母親身側。
得知了此事,江老夫人和葉氏自然是想把事捂住的,以免壞了江碧桐的名聲。可周氏偏偏不這麼想。
天冬來到府上時天已經黑了,江老夫人準備歇下不方便挪動,一時間又找不着什麼主子,門房便找了周氏去接待天冬,這樣一來周氏也就知道了江碧桐人在煜王府的事。
晚間的院子十分靜谧,樹木影影綽綽。
周氏身邊的婢子提着燈籠,陪同她一路走到榮壽堂,正好江老夫人剛躺下,還有力氣和她說話。
“母親,這事實在不對,不然咱們派馬車去把五姑娘接回來吧。未出閣的姑娘住在外頭,這實在是不行啊。”
江老夫人皺着眉頭看她,在卞媽媽的攙扶下坐起了身子,反問道:“人家來人說的話你沒聽見?那不是商量,是吩咐。”
周氏眼波流轉,心裡十分氣惱。
若是那死丫頭就此搭上煜王這條船,她以後還如何對付了?
周氏并不像江老夫人一樣,早就知道虞珩心愛與江碧桐的事,她隻當今夜開始,虞珩和江碧桐才有了令人誤會的交集。
“五姑娘連親事都沒說呢,住在外頭若是叫旁人知道了,難免要說嘴。”周氏打定主意不能讓江碧桐留宿煜王府,以免勾搭上煜王,便開口道:“而且不過是一晚上罷了,傷還能好透了不成?何至于非要在王府過夜,第二天再送回來?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她的意思很明白,五皇子煜王這麼安排,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雖然虞珩并不是這麼想的,純屬就是不想挪動江碧桐,怕她身上有傷又要遭罪,可江老夫人是了解二人的事的,也像周氏一樣認為虞珩是意有所圖。
可事已至此,對方是王爺,哪怕不受寵那也比平老百姓高處遙不可及的距離,她不過是個老夫人,雖然幾個兒子都各有成就,但這也不代表她可以和虞珩相抗衡。
而且此事鬧開了她能有什麼好處?把孫女從煜王府搶出來,搞的人盡皆知?那可真是丢死人了!
這樣既不能保全江家的名聲,還會因此得罪煜王。
在江老夫人看來,舍出去一個孫女,換來煜王的幫助,已經很劃算了。
若是五孫女真的得了這個造化,那也是江家的榮光,正妃當不得當個側妃她也滿意。
什麼?将軍府嫡女可配太子?那是以前,現在的江碧桐人在煜王府,經曆了什麼别人尚且不知,哪裡還能嫁到什麼東宮啊?身份再尊貴也是無用。
對于太子等人,江老夫人可以說是十分不了解,唯一和她有些交集的也就是虞珩,所以她情願相信虞珩會幫助江家,也心甘情願的願意把孫女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