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銀環吓得尖叫,揮舞着手中的毒藥包胡亂朝着沖過來的護衛扔去:“别過來!有毒!”
護衛身手敏捷,輕易避開那散開的粉末,反手一記手刀,精準地劈在楚銀環的手腕上。
“啊!”楚銀環痛呼一聲,剩下的藥包脫手飛出,被護衛穩穩接住。
另一名護衛毫不憐香惜玉地扭住她的雙臂,用準備好的繩索利落地将她捆了個結實。
“放開我!你們這些狗奴才!我是天山聖女!皇帝皇帝不會放過你們的!”楚銀環拼命掙紮,嘴裡不幹不淨地咒罵着,頭發散亂,狀若瘋婦。
長信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神裡沒有半分波瀾:“皇帝?陛下如今自身難保,怕是沒空理會你了。”他頓了頓,補充道,“至于天山聖女很快就不是了。”
楚銀環被他話裡的寒意凍得一哆嗦,掙紮的動作都慢了下來,驚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你什麼意思?”
長信卻不屑再回答她,隻對護衛揮揮手:“堵上嘴,帶走。連同地上那個,一起拖走。”他指的是昏死過去的高個子弟子和還在痛苦呻吟的謝鈞傾。
“是!”護衛領命,拿出布團塞進楚銀環嘴裡,不顧她“嗚嗚”地掙紮,将她拖了出去。
另外兩人則粗暴地架起高個子弟子和癱軟的謝鈞傾。
墨韻閣很快被徹底控制起來,所有楚銀環帶來的、還活着的心腹,都被一一清理出來帶走。
這座曾經喧嚣一時的院落,徹底陷入死寂。
淺溪軒書房。
柳如依聽完長信的回報,點了點頭:“人都關好了?”
“是,夫人。分開關押,派人嚴加看管,絕無纰漏。”長信恭敬道。
“楚銀環那些毒藥,查驗過了嗎?”謝雲峥開口問道。
“查驗過了,都是些極為陰損的劇毒,若是散入水井或廚房,後果不堪設想。”長信語氣沉了幾分,“幸好我們到得及時。”
柳如依冷笑一聲:“她倒是狠毒,自己想死,還要拉上整個侯府陪葬。”她轉向謝雲峥,“二爺,這些人,尤其是楚銀環,留着終是禍患。”
謝雲峥指尖輕敲輪椅扶手,眼神深邃:“現在還不能殺。楚銀環是天山聖女,玄機子又逃了。殺了她,等于徹底和天山派撕破臉,眼下還不是時候。至于謝鈞傾畢竟是侯府長孫,突然暴斃,也會惹來不必要的猜疑。”
“那”柳如依蹙眉。
“先關着。”謝雲峥做出決定,“等新帝登基,大局已定,再處理他們不遲。到時候,是殺是剮,還是送回天山‘問罪’,都由我們說了算。”
柳如依明白了他的意思。
現在殺,是私仇,是麻煩。
将來殺,是國法,是清算。
分寸完全不同。
“也好,就讓他們再多活幾天。”她語氣淡漠,仿佛在說幾隻蝼蟻的性命,“正好,也看看能不能從楚銀環嘴裡撬出點關于天山派或是玄機子的有用消息。”
“嗯。”謝雲峥颔首,對長信道,“撬開她的嘴,但别讓她死了。”
“屬下明白。”長信領命,無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