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福安堂。
門窗被木闆封得死死的,隻有牆角一個送飯的小口透進些許光亮。
嶽清秋披散着頭發,形銷骨立。
她聽到了府外的兵馬調動,也聽到了府内下人們壓抑着嗓子的議論。
“京城戒嚴了”
“宮裡出大事了”
這些模糊不清的詞句讓她心驚肉跳。
突然,送飯的小丫鬟在外面和看守的護衛小聲交談,許是以為裡面的人聽不見。
“聽說了嗎?是二爺不,是攝政王殿下!”
“噓!小聲點!現在府裡誰還敢叫二爺?”
“攝政王天哪,二爺他”
“腿早就好了!今天在太和殿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站起來了!”
攝政王。
這三個字灌入嶽清秋的耳中,她身體一顫,手中那碗早已冷掉的稀粥“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幾片。
米湯濺了她一身,她卻毫無知覺。
完了。
她腦中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她壓錯了寶,站錯了隊。
她畢生算計,到頭來,把自己算計進了一個死局。
那個她最看不起的瘸子,那個被她視為恥辱的柳如依的男人,竟然成了這座天下的主宰。
嶽清秋癱坐在地,臉上血色褪盡,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侯府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