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還在哆哆嗦嗦地彙報:“他們那個會員制,一天就辦出去上千張!限量品一個時辰就搶光了!京城裡但凡有點頭臉的夫人都去了,現在整個貴婦圈都傳瘋了!”
錢掌櫃的臉,由紅轉青,最後變成一片鐵灰。
降價三成,輿論打壓,找人鬧事。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策,在對方面前,脆弱得如同紙糊。
他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不懂經商的深閨婦人。
那是一頭從江南水鄉來的,手段通天,能攪動風雲的商業巨鳄。
錢掌櫃頹然坐下,一場真正的商戰,才剛剛開始。
“江南憶”開業首日,流水過萬兩。
這個消息在第二天清晨,便傳遍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商鋪。
城西茶樓的雅間内,昨日還得意揚揚的錢掌櫃,此刻臉色鐵青。地上一片狼藉,是摔碎的茶杯瓷片。
張萬金和李四海坐在他對面,兩人的表情也凝重到了極點。
“一萬二千兩她怎麼敢的?她怎麼做到的?”李四海的聲音幹澀,帶着無法理解的困惑。
“那個什麼‘玉肌膏’,還有‘鎏金口脂’,聽說效果立竿見影。”張萬金的消息要靈通一些,“幾位夫人在店門口一試,那些女眷就都瘋了。”
“試用?”錢掌櫃猛地擡頭,“我安排的人呢?不是讓他去攪局了嗎?”
“攪了。”張萬金歎了口氣,“可人家當場就用事實打了臉,你那個人,早就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錢兄,我們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
錢掌櫃一拳砸在桌上,震得桌上剩下的茶杯嗡嗡作響。
“一個婦道人家!她懂什麼經商!不過是仗着攝政王府的勢!”
“勢再大,東西不好,也賣不出這個價。”李四海一針見血,“我們的降價,在人家那珍品面前,成了個笑話。現在百花閣的夥計說,客人都少了七成,全跑去‘江南憶’辦那個什麼會員卡了。”
雅間内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