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從聞抽了兩張紙巾,擦手的動作在聽到傅青雉說話時微滞,把她的腿輕輕擺正,示意傅青雉繼續說。
傅青雉的語氣雖然平闆,但其中的嫌棄卻十分明顯,“要不是今天下午碰到那個壞女人,我和姐姐才不會受傷。她明明也讨厭我,但是因為爸爸你,她還要裝出很喜歡我的樣子。”
她年紀小,但說話并不含糊,三言兩語就說清了自己的感覺。
傅從聞對蘇袅是有印象的,因為兩家從前做生意的時候,蘇袅隻見他一面就表了白,經常跟在他後面轉,還來傅家串門。
因為次數太頻繁,連傅夫人都記住她了,私底下還跟傅從聞說過,蘇袅嬌矜,說話直爽,但勝在人不壞,還願意陪傅青雉玩呢。
可現在一聽傅青雉本人的話,蘇袅似乎并不是真心的。
傅從聞眸色一愣,騰出幹淨的手,遲疑地摸了摸傅青雉的頭,承諾道,“爸爸替你和姐姐出氣。”
他光聽傅青雉說話,竟然也順嘴叫了宋妙清一聲“姐姐”,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已經響起了腳步聲。
“上完藥了嗎?”宋妙清笑眯眯地問。
傅從聞喉頭滾動,沉默點頭。
沒有發現男人的異樣,宋妙清徑直走到傅青雉床邊,笑着說,“爸爸給你上藥有沒有弄疼你啊?”
傅從聞下意識挺起了背脊,也不知怎的,宋妙清這話無端給他一種上學時候班主任查驗功課的感覺。
他承認他手笨,但不至于上個藥都不會。
好在傅青雉給他面子,搖了搖頭,“不疼。”
“不疼就好。”宋妙清聞言,扯過傅青雉的被子給她蓋好。現在是大熱天,傅青雉的房間開着空調,雖然要防止被子蹭到傷口和剛塗好的藥膏,但肚皮那塊還是得蓋好,一旦着涼拉稀了可不好。
她從傅從聞面前往前俯身,長發盡數垂落肩頭,脖頸暴露在男人的視野裡,白皙纖細,更散開幾分栀子馨香。
宋妙清看不到這一幕,但傅青雉可看得一清二楚。她歪了歪頭,忽然抓住宋妙清給她掖被子的手,緩緩塞到了傅從聞面前。
“怎麼了?”宋妙清懵了,疑惑地看着父女兩個,她走這會兒發生什麼事了?
下一秒,她便感覺一雙寬厚溫熱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男人低沉的聲音随之響起,“青雉說你也受傷了,消個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