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貨,你要死就死遠點,别在這裡給我找晦氣!”
沈知言的眼前一陣眩暈,耳邊尖利刺耳的謾罵聲不斷。
好不容易看清眼前的情景,她頓時腿軟。
原來此時,沈知言正跨坐在二十二樓的窗口,高層的天空刮着凜冽寒風,而她的一隻腿已經跨出窗外。
身後,繼母劉雪梅正叉着腰不停咒罵,口水噴濺在空中,映出房間裡大床上的旖旎畫面。
姐姐沈秋月和男友趙桐躺在那裡,衣不蔽體。此時沈秋月正枕在趙桐的臂彎裡笑着,長發垂落胸前,露出半邊的傲人曲線。
沈知言覺醒了。
原來她是書中的炮灰女配。母親死後第二年,她被同父異母的姐姐搶走男友,在繼母和父親的包庇下,沈知言絕望跳樓。
她死後,姐姐靠在她輔導下得到的高薪工作成為人人羨慕的對象,嫁給原本是她男友的富二代趙桐,生活美滿。
而沈知言,原本隻是個無足輕重的炮灰。
現在,她腦子裡滑過從前的一幕幕。繼母的打罵,渣爹的漠視她在這個家裡當牛做馬小心讨好,每天不僅要外出做家教賺錢補貼家用,還得負責一日三餐洗衣打掃,輔導沈秋月考公
到最後,全家瞞着她搶走母親留下的服裝店,連原本恩愛的男友都棄她如蔽履。
沈知言做錯了什麼?
這一刻,她的眼神由茫然漸漸轉為堅定,原本跨出窗外的那條腿不着痕迹的收了回來。
沈知言決心,要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前,徹底逃離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
她是在兼職回來後捉奸在床的。畢業後父親讓她放棄了大廠高薪offer,稱一家人要互幫互助,逼她留在家裡輔導沈秋月考公。
沈知言就這樣失去了應屆生身份。
沈秋月和趙桐并不着急起床,似乎是有意刺激她,沈秋月毫不掩飾臉上嘲諷的笑。
“我說妹妹你就别鬧了,沒用的。實話告訴你吧,爸媽已經跟趙桐父母見過面,正在商量訂婚的日子呢。”
她一邊說,一邊轉頭與趙桐眼神拉絲,二人毫不避諱。
“還有啊,趙桐跟我說你一點情趣都不懂。妹妹,與其在這裡一哭二鬧三上吊,還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别再做無趣的書呆子了。”
沈知言的确是書呆子。
她前二十二年的人生一直循規蹈矩。清北研究生畢業,輔修雙學位,年年獎學金拿到手軟,親戚朋友人人誇贊。
可自從一年前母親去世後,一切都變了。她在父親眼裡不再懂事乖巧,而是被評價木讷。
繼母罵她書呆子,三棒打不出一個屁,不會讨男人喜歡。于是她被要求學着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甚至連晚飯都不能吃,說隻有這樣男人才會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