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市中心醫院,卻被井琛擋在了電梯門口。
他還穿着西裝,打着正式領帶,顯然剛從重要的場合趕過來。
“井先生,墩墩他——”
沈知言焦急地開口,可一句話還沒問完,就被井琛擡手攔在了電梯門口。
緊接着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
“沈小姐,我把墩墩交給你是因為信任。如果這件事讓你為難,你大可以直接拒絕我,沒必要一邊拖着一邊玩忽職守!”
沈知言被他吼的不知所措,知道井琛是在為兒子擔心,還耐着性子試圖解釋。
“井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今天是因為——”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兒子現在躺在病床上,如果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井琛的身後跟着保镖助理一樣的人,黑壓壓一片,看起來很有氣勢,像極了電視劇裡那些有财有權的霸道總裁。
可沈知言不是小嬌妻,沒有平白無故受人指責的道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冷指着井琛的衣服說道:“趙姨給我打第一通電話的時間是在兩小時前,相信你身為墩墩的父親,隻會比那更早收到消息,你又是為了什麼直到現在才趕來呢?”
井琛愣了一下,顯然他也沒料到沈知言會這樣反過來質問自己。
身後,井琛的助理看傻了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當面對井總用這種語氣說話。
“我”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你是墩墩的父親,是他的法定監護人,第一責任人,他出事時你不在身邊,又沒有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反過來指責别人?”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瞬間凝固,連井琛的助理都深深低下了頭去,心裡暗暗替這個從沒見過面卻又伶牙俐齒的女人祈禱。
隻希望待會兒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才好。
“還有,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我好像還沒有同意做墩墩的住家家教,現在,我是以你朋友家人的身份來暫住的。就算現在在你我的考察期内,我想我也沒有職責保護墩墩的安全吧?”
沈知言深吸一口氣,此時此刻,她早已在心裡決定拒絕這份工作。
“最後我想說的是,盡管還沒有正式決定接受這份工作,但在我心裡已經将墩墩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學生,我對今天的事情的确感到抱歉。我在外面耽誤的時間太久,同時,對你的收留我很感激。井先生,我明天會從您家裡搬出去。”
沈知言不卑不亢的一番話說完,也早已做好了被掃地出門的準備。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選擇主動離開。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井琛并沒有生氣,甚至連身上剛才的冷硬氣息都已經消散不少。
他看着沈知言,語氣居然軟了下來。
“你說得對。”
說完,他直接轉身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刹那,助理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順着門縫送出去,好将外頭這個女人從上到下看看清楚。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一向臭脾氣的井琛吃癟?
他好想去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