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
宋景陽站在四面透風的連廊,連個火盆都沒有。
為了見皇上,宋景陽并未穿得很厚實,雙腿都凍僵了。
這丫頭,明知道他在外面站着,也不曉得求人讓他進去!
這麼想着,心中對綿綿的不滿便愈發的深。
不知道過了多久,福公公從偏殿出來。
宋景陽心中一喜,臉上卻不敢顯露。
“福公公。”
福公公忽略其凍得牙齒打顫,雙手發紫的樣子。
冷哼一聲,朗聲道:“奉陛下口谕,武安侯治家無方,有負朕之托,令朕無顔面對林氏一門。”
“今責令武安侯禁足林府祠堂七日,替林氏硯秋抄寫佛經,靜思己過!”
宋景陽一個沒站穩,差點從樓梯摔了下去。
禁足,抄經?
這什麼責罰内宅婦人的手段,傳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擱?
宋綿綿!
你到底跟陛下說了什麼!!
宋景陽恨得咬牙切齒。
他收斂眼底翻湧的恨意,連忙叩謝陛下聖恩。
“臣,定謹記陛下教誨!”
他僵硬地站起來,試探地問道:“福公公,不知綿綿她?”
“陛下留靜安郡主在宮中用膳,武安侯跪安吧,今日起,搬至林氏祠堂清修,從明日起算七日,可明白?”
福公公仿佛剛想起來一般,随便就将其打發了。
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趕走什麼讨人厭煩的蒼蠅。
宋景陽強壓心中怒火,又謝過福公公,這才轉身離開。
他踉跄了幾步,差點就從台階上滾下去!
背影甚是狼狽。
天空飄落雪花,打濕了衣襟。
偌大的宮牆裡,隻有宋景陽一人,從禦書房一路走出宮門。
瞧着倒是有幾分凄涼。
陛下應是故意懲罰他,竟讓武安侯府的馬車在宮門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