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頁)

陸知遙猛地别過臉,眼眶有些發燙。

那些日子多荒謬啊,她拿着醫學課本熬夜啃。

把他的用藥劑量背得比自己的專業課還熟。

他發病時像頭失控的野獸,把她按在牆上嘶吼,清醒後又會紅着眼圈道歉。

紅着一雙眼對她說。

“隻有你在,我才覺得自己還活着”。

她曾以為那是獨一無二的羁絆,直到某天撞見他和林書晚在宴會上相視而笑,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他病中用來救命的藥,無關愛情。

“秦無咎,”她的聲音有些發啞,“這些事,提了還有什麼意義?”

他沒回答,隻是牽着她往二樓走。

樓梯扶手被磨得光滑,第三階台階有塊松動的木闆,踩上去會發出“吱呀”的響聲——和過去一樣。

這是屬于他們的小天地,一個空中樓閣。

閣樓裡,秦無咎親手為做的吊椅還在。

上面鋪着她親手縫的碎花墊子,邊緣已經磨得起了毛。

億旁的高腳櫃上上擺着一個相框。

照片上他們在花園裡追逐的畫面,是張媽親手拍下的。

“你看。”

秦無咎拿起相框,指尖摩挲着照片裡她的影子。

“這裡什麼都沒變。”

陸知遙别開視線,目光在觸及一個矮櫃時停下。

裡面整整齊齊放着一個白色的藥瓶,上面貼着各種标簽。

這市她走時,特意做好的标記。

“我是好了,可是這裡它好不了。”

秦無咎抓着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