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實在是太上頭，姜攸甯感覺自己腦子已經不受控制了，擡起手就想給自己扇一巴掌清醒清醒。
可她一擡手，沈弋淵就好像已經洞察到她的想法，立刻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阿甯，身為姜家長女，難過的情緒卻都全壓抑在胸腔裡，不肯吐露分毫。
明明是合該享受征戰沙場換來功名利祿，亦或是享受兩個她帶大的弟弟掙下來的财富。
可阿甯卻還是像個無堅不摧的戰士，連個訴說情緒的朋友的都沒有。
一想到這裡，沈弋淵的心髒就像是被一個大手狠狠緊攥，又酸又漲。
他心裡的阿甯，不止是那個無時無刻像個太陽一般明媚的女子，也是不開心了會難過，做錯事會自責，有優點更有缺點的阿甯。
沈弋淵正兀自心疼，面前的已經被佳釀後勁打敗的小姑娘，用滾燙的額頭抵在他的手臂上，語氣軟糯糯地，
“沈弋淵，我是個壞人吧，我怎麼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是壞人呢。”
沈弋淵嘴角微僵，随後眼底慢慢浮現出星點笑意，将手慢慢收回，讓小姑娘靠近他的懷裡。
“我也是壞人嗎？”
聞着沈弋淵身上那股子清冽如雪松般的清香，姜攸甯腦子裡那根緊繃的弦好像一瞬間就斷掉了。
眼裡的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将沈弋淵的白衣洇濕。
“王雪苒明明就是個壞人，三弟也壞，明明知道她做錯了還要維護她！”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是我到這裡來，我怎麼這麼倒黴”
到後面姜攸甯已經哭到失聲，但情緒一宣洩出來，反而酒醒了很多。
她意識到自己借酒吃豆腐的行為，臉都紅透了，連聲在心底罵自己沒道德，沒底線。
坐直了身子，姜攸甯有些急切地想給自己的行為遮掩一下，一個大喘氣就直接冒出來一個巨大鼻涕泡。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