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寒暄和叙舊。
隻有被工作和生活壓垮的麻木。
琴姐上下打量她,穿的是廉價棉衣,臉上不施粉黛,原生皮雖然白皙幹淨,但藏不住疲憊和倦意。
富人一朝跌落,隻會比普通人過得更艱難。
“先從客廳,洗手間陽台都要打掃。”
“好。”
因為是新房,還沒有人住進來,沒有瑣碎的物件要收,打掃起來很簡單。
從早上到中午,梁吟一口水沒喝,打掃完客廳又鑽進洗手間,路過主卧時,看到裡面一隻銀灰色的行李箱,蓦然怔了怔。
賀叢舟也喜歡用這個顔色的行李箱。
不可能的。
他是回來了,可要住也該住回老宅去,何況他名下房産衆多,就算出來住,也不該住在金茂府。
洗手間裡處理起來麻煩一些,灰塵都藏在不好清理的角落。
梁吟打開花灑,彎腰清洗浴缸。
水聲掩蓋了外界的其他聲音,所以外面的門打開,琴姐将男主人迎進來時,她一點都未察覺。
花灑濺出的水淋到了身上,臉上。
梁吟用胳膊蹭了蹭,挽過耳邊的碎發,專注又賣力,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外逐步靠近的聲音。
站在門口望進去。
梁吟半跪在冰涼的瓷磚上,膝蓋有水,很濕滑,她趴在浴缸邊緣洗涮着裡面,因為戴手套不方便,便幹脆取下。
雙手在水裡已經泡得泛白發皺。
印象裡,她是最愛惜自己那雙手的,每周都要定期保養,沒事便喜歡做手膜,買各種品牌的護甲霜,十指蔥白,養得很漂亮。
可她現在是在幹什麼?
離婚五年來,她一直在這麼作踐自己?
“趙梁吟。”
男人的聲音短暫從耳旁劃過,像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