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賀叢舟眼角眉梢的輕蔑卻愈發明顯,為了讨好他,錢總将矛頭轉到了梁吟身上,“都是你,還不滾蛋,讓我被賀總誤會。”
梁吟抱着托盤,神色窘迫。
被摸過的手腕仿佛被狗舔了一口,很惡心,恨不得馬上沖去洗手間洗幹淨。
但還是禮貌地鞠躬道歉。
接着快步跑了出去。
關上房間門,她走到走廊盡頭,沖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将被摸過的手腕搓紅,搓熱。
搓到白皙的皮膚下泛起絲絲血色。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鏡面裡不知何時多了另一個人,賀叢舟面孔精緻,棱角分明,目光偏冷時多了幾分銳利。
探究的眼神從清透的鏡子裡折射到梁吟狼狽的臉上。
“拿去。”
賀叢舟遞了手帕過去,這份好意多多少少是有同情在的。
梁吟沒要。
随手扯下偏硬質地的擦手紙擦幹皮膚,“剛才,謝謝。”
不管怎麼樣。
這是基本禮貌。
又點了點頭,她疏離道了句,“我還有工作,先走了。”
說完便匆匆朝着電梯間的位置走小跑過去。
垂眸看着沒被拿走的手帕,賀叢舟唇角不悅地撇下,他記得梁吟以前對他的東西很珍惜。
連一隻壞掉的手表、扯掉的紐扣,還有淘汰的鑰匙等等都要拿走珍藏。
當時他不解又嫌棄地問過:“你是有收集癖嗎?”
梁吟那會兒才二十歲。
美好,爛漫,鮮活。
不管遇到什麼挫折,臉上都洋溢着無憂無慮的笑,也會她反抗不公和騷擾,一身俠氣,還會留意法學院裡那些家境貧困的學生,匿名地給予适當幫助。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陌生男人的手已經爬到了身體上,竟然毫無知覺般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