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的呼吸聲很沉,很亂。
令她蹙起眉。
“你好?”
“疏已。”梁吟懷着莫大的愧疚撥出這個電話,已是走投無路,“是我,對不起這個時間打擾你”
如果不是季淮書出事,如果隻是她自己遇難,她怎麼都不會麻煩她的。
“我接電話不是聽你哭的。”鐘疏已言簡意赅,“什麼事,直說吧。”
倚靠在門外等着。
十分鐘過去。
明銳眯着眼将耳朵貼到門上,不到一秒,門便從被拉開,梁吟骨瘦嶙峋的身體包裹在病号服裡,遞出手機的指節都瘦到皮包骨。
“用好了?”
“嗯。”
繞開明銳,梁吟回到床上躺着,她的脆弱柔情讓明銳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一坐下便忍不住多說了兩句,“梁吟,你别怪我多嘴,你這個身體狀況又何必自讨苦吃,把女兒給叢舟,你也輕松一點,或者你跟叢舟和好?”
微弱的抽泣聲悶悶傳出來。
梁吟沉着氣:“他心裡,隻有葉小姐。”
哪怕吻了她,也隻是一時氣不過,因愛的吻和因怒的吻,她還是分得清的。
“我可不這麼覺得,你不知道吧”明銳眼珠子一轉,想将葉婉清和賀叢舟分房睡的事說出來,話都醞釀到嘴邊了,手機又響起。
他“啧”了聲接起,“誰啊,幹嘛?”
沒好氣的。
數秒後他又猛然站起,身後的椅子跟着被撞倒,聲音引得梁吟不解看去,明銳臉色鐵青和她對視一眼,接着低聲反問:“昭昭怎麼樣了,傷得重麼,确認是小起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