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
梁吟迷茫的眸色落在趙邵意脊背上,電梯門打開,金屬鏡面上男人的臉被分割開,表情也變得模糊難辨。
在被趕出趙家前,她和趙邵意就是水火不容。
六歲時他被趙父帶回家,成了梁吟名義上的哥哥,但對這個私生子,她從來沒給過好臉色。
故意讓保姆不給他飯吃,讓司機不去接他,将水倒在他的床褥上。
這類的壓迫屢見不鮮。
他會恨她,想要報複,都是意料之中。
可要和她上床。
是梁吟至今沒法接受的。
進入酒店房間,恒溫的熱意裹身,這下不接受也不行了。
“我想先去洗澡。”
趙邵意沒回頭,随意換下鞋子,聲嗓含着譏诮的笑意,“行啊,一起。”
“我隻答應了和你上床,沒答應别的。”
這種時候講清高太晚了。
趙邵意才不管,“那你明天等着給季淮書收屍就行。”
“我答應你,行了嗎?”
男人轉過身,蒼白冰涼的手指遊走在梁吟臉龐上,讓她反胃惡心。
前一秒還笑吟吟的臉瞬間沉下。
梁吟被強行拽進洗手間,領口鈕扣一把被抓開,露出外套裡的舊毛衣,毛線針腳很松了,趙邵意一揚手,毛衣也被扯開大半。
他埋頭過來,唇無底線地往脖頸裡落。
梁吟難受地仰脖去躲,卻又被趙邵意不滿地拽回來,手從衣擺裡伸進去,就要觸碰到更多時,門鈴忽然響了。
門口的聲音穿過客廳,抵達洗手間内。
“趙先生,客房清掃,請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