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山擡手讓紀叔放梁吟進來,“有什麼話,上樓說。”
紀叔一松手梁吟便快步走了進去。
趙邵意也想跟。
但被趙父發話攔住。
樓上的門關上。
趙父雙手背在身後,慢步走到一整面的書櫃前,随手拿了一本硬殼書便朝梁吟砸了過去,正中額頭和眼角。
鈍痛瞬間充斥皮肉,連帶着眼珠子也有了充血的痛楚。
梁吟捂着上半張臉,熱淚夾雜着酸痛在瞳孔裡洗刷而下。
兒時的她嬌生慣養,小姐脾氣很大。
在地上摔一跤,在桌上磕一下都要嚎啕大哭半天,父親疼她,特意讓人在每件家具上包了防撞條,地上也鋪了昂貴柔軟的毯子。
同一個人,同一個地方。
可那些美好的、溫馨的記憶,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你故意跑來讓邵意知道,是有心想離間我們父子?”趙國山豎起手指,“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居心叵測的惡毒女兒?”
他怎麼說都好。
梁吟都無所謂了,她的唇被咬出了血痕,貝齒顫抖,用一隻眼睛盯着趙父,“是您綁架了昭昭和小起?他們人在哪裡?你放了他們,我馬上就走。”
“現在知道服軟了?”
趙國山冷哼,“不識相的東西,我就是太縱容你,早該在你母親死的時候就連帶着把你一起掐死才對!”
意識到趙父話裡有話,梁吟輕吸了口氣,垂下那隻捂着傷處的手,“您什麼意思?什麼叫連帶?果然是你害死了母親?”
一直以來,她都存着這樣的念頭。
但不敢去深入調查或揣測。
趙國山并沒有因為梁吟的懷疑而慌亂,相反,他很鎮定。
“你母親就是自殺,而且還為了你自殺。”
他目光忽然變得古怪,繼而自嘲一笑,“我不過是要把你的身世公之于衆,讓她和你斷親,她不肯,哀求我保密,我沒答應,她就想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一世安甯,就這麼簡單!”
“不可能!”
梁吟不信。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今天不也是為了小起來求我?”
她們做母親的心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