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讓你這段時間不要出來嗎?”
車裡,空氣涼爽,車窗落着,車速作用下,風速股股吹進來,吹得葉婉清頭發淩亂,遮擋視線,“怎麼,現在嫌我礙事了,你别忘了答應過要娶我的。”
這是為了完成賀雪舟的遺願。
但顯然。
賀叢舟後悔了。
他的沉默讓葉婉清怒從心起,“你不娶我沒關系,但你也不能和趙梁吟在一起!”
她像詛咒一樣。
字字陰狠。
賀叢舟開着車,目視前方,沒有看是葉婉清一眼,但也知道她存着什麼樣的心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把梳子或許和梁吟的父親有關,可哪又怎麼樣呢?”
“怎麼樣?”
盡管不想承認。
可葉婉清也必須要說,“你是不是因為又愛上趙梁吟所以糊塗了,岑洵說了,這把梳子的主人就是害死雪舟的人,你忘記賀雪舟是誰了嗎?”
“然後呢?”
對她,再過激烈的争吵也擾不亂賀叢舟的心緒,他可以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讨論這個問題,“且不說岑洵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就算是梁吟的親生父親害死了大哥,哪又怎麼樣?”
“梁吟從生下來就姓趙,在趙家生活,叫趙國山父親,和她那個親生父親從沒有見過面,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件事從一開始本就是稀裡糊塗的。
葉婉清稀裡糊塗想起梳子的另一半屬于賀雪舟,岑洵又恰好知道賀雪舟死前調查過梳子的主人,僅此而已。
如果僅憑這點信息就給梁吟冠上一個罪名。
豈不是太沒道理,太無辜?
這段時間賀叢舟想了太多,他實在是冤枉了梁吟太多,一個甘願獨自帶着孩子五年,經曆了風吹日曬,過着食不果腹也不肯低頭服軟的女人,怎麼可能策劃什麼綁架案逼他認小起。
還有趙邵意那個瘋子。
他的三言兩語又算得了什麼?
賀叢舟悔恨。
但為時已晚。
所以在賀雪舟的死上,他要謹慎再謹慎,在事實清楚之前,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這件事我會自己弄清楚,如果大哥真的是被害,我一定會為他報仇,但冤有頭債有主,再怎麼錯,也錯不到梁吟身上去。”
“冠冕堂皇。”
“你說什麼?”
葉婉清目眦欲裂,“我說你根本就是愛上了趙梁吟,愛到連自己大哥的仇都可以不顧。”
她盯着賀叢舟手背的青筋冷笑,果然還是激怒他了啊。